大族长打量他们一行人,“看你们衣着,也不缺吃穿,怎么反过来向我要口粮?”
“大族长,实不相欺,我们之前在地主家做散工,现在开春,就想回家,没想到家里不知被谁一把火给烧了。
以后,我们几个还不知道住哪,族人,要不,我们过来你这边挤挤?”说话的是白族的白大桂,与白大辉是堂兄弟。
“我这里已经挤了一百零四口,挤不了。现在开春,不算冷,你们十二个人上山砍木料,先搭间茅屋出来,凑合凑合。”
大族长给他们建议,“要用大刀,我们借你们几把。”
十二个全是年轻男子,搭间茅屋,扛一回木头,便能大致搭个框架出来。
“大族长,能先给我们二三十斤糙米先顶些日子吗?一路走回来,我们几个饿得慌。”白大桂又一次索要粮。
大族长怒极而笑,“你是没睡醒还是脑子成糊了,还糙米,现在苞米都涨到二三百一斤,你问我要二三十斤糙米先顶些日子?!”
要知道,他们一百零四口人全靠那些被虫子驻过的苞米,苦撑过整个冬天,现在还得继续往下撑,至少得撑到新粮出来为止。
“大族长,我们错了,你们有没有吃的,给先我们弄点吃的。”
大族长最终让人给他们盛小碗八分满的苞米粉,已经不多,这些,已是他能给的极限,“这已我能给的极限,以后,你们得想办法。”
“大族长,这……这哪够啊……”
给了还嫌少,气得大族长直哆嗦,“这碗我这边一百零四口人,得吃两天,你十二个人,还嫌少?嫌少找别人去,我没有!!”
大族长气得不理他们,继续编织筐子。
许是那些人不讲信用,悄悄走的原因吧,白启峰他们这边的人不怎么理他们,各家积极编织各种筐子、篮子,卖了就是银子。
“呀呀……”
白启峰他们上山砍竹子,家里只有老小,沈七芽因大伤刚好,被勒令在家,继续和十五他们整理竹蔑、编筐子。
福丫头已经十一个月,还不能站得太稳,大家要做活,基本上放她在他们周边玩,众人做活时,时不时瞧她一眼。
只要不哭,不拉,人在视线内就好。
沈七芽把手上的竹子破成竹条由给二伯处理成光滑,没有毛刺的竹蔑,见砍竹的人还没有回来,她回厨房烧开水。
起身时,见福丫头自已爬隔壁村长家那边去,她把福丫头抱回来,并拿编好的筐子尽可能的把外围围上,不让她和两个小的跑到外面去。
五福家,除福丫头最小,二伯娘有个二岁大的小儿子。
生火烧水,把昨天大伯他们折回来“红汁树”的枝条洗干净,沈七芽不懂是什么树。
从去年回来时,熬水,一直会放这种枝条下去熬,熬出来的汁水鲜红澄亮,味道微甘,比喝白开水,更有饱腹感。
“福丫头?”
端出来,沈七芽特意盛一小碗,打算给福丫头喝,在院子找一圈,竟然没有找到人,沈七芽到院外找一圈,还是没看见。
“奶奶,福丫头呢?”
沈七芽问白老太太,她之前抱福丫头回来时,就是把她放在白老太太身边。
“应该爬到别的地方去了,你找找。”白老太太埋头编筐。
沈七芽把大族长家里里外外找一圈,问过不少人,都没看见,又往周边扩大范围找了,仍是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