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幅了然的模样让沈七芽迷糊,情不自禁地问身边的白启峰,声音压得极低,“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大伯娘不是说过来小住几天吗?奶奶怎么又说种上粮就好,究竟是住多久?”
种上粮,就得等到出新粮,时间超码得半年,奶奶哪有这么大方,现在他们族里的存粮不多,吃完后,各家得开始自己吃。
“估计,大伯娘把她带回来,想让她做爹的继室,我们的二娘。”
白启峰同样压低声音回答,“这事,爹不会答应。爹答应过娘,会保护好我们四兄妹,等娘回来。”
“……娘……娘不是走了吗?”
关于爹的妻子,沈七芽听其他族人陆续说过一些,说是有事离开,不过,一走走了三年,现在众人一致认定她抛夫弃子,嫌五福家穷,跑路。
十五出生没多少就跑了。
现在十五都三岁,仍不见人影,估计不知跑得多远,也许再嫁生儿,过富贵日子,哪会回来。
只有白三宝那个傻子才坚信,他娘子会回来。
“娘没有走。娘去寻人,只是他们都不相信。”
白启峰无奈地摇头,“这种事情,以前奶奶也做过,后来被爹打了。哪天方便,我再和奶奶、大伯娘他们说清楚,省得闹得不快。”
“说开也好,省得担误人家。”
沈七芽同意,春梅才没了夫婿、孩子,脸上悲哀还没散去,就被娘家人推出来找第二春。
她知道爹的情况,还来。
可见,娘家那边不想养她,急于将她这人包袱甩开。
沈七芽意识到,干旱后的日子,越发困难。
众人如何,没有影响到白三宝,他懵然不知,没事做,如常和小闺女玩,熏马蜂,逮虫子,烤虫子。
睡时,春梅亦加入他们所在的房间,大伯娘本来安排少妇春梅睡在十五与沈七芽之间,目标离爹近些,好让爹熟悉她。
十五不肯。
十五不跟陌生人睡过,她不习惯,以前沈七芽没来时,十五就睡在十郎身边,另一边是白老太太。
其实沈七芽也不愿意,听白启峰说起他娘的语气,他对自己的娘很敬重,对于娘更多的思念,期待她早些回来,十郎亦是如此。
就冲爹时不时把娘子挂在嘴边,沈七芽怎么也得帮爹维护他的感情和清白。
姐妹俩不同意,最后春梅睡在大伯娘和儿媳妇中间。
就这样,那名叫春梅的少妇就在大窝村生活下来,每天她想接近白三宝,但白三宝除自己的儿女,一律不怎么亲近。
招他生气,连自己的老娘都能打,不会讲情面。
“七丫,要不,你找个机会和大伯娘说说,我都没找到机会。”
白启峰毕竟是男子,想和大伯娘单独谈话,不方便,怕拖得太久,拖出事来,只能让沈七芽去找大伯娘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