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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瑶又出什么幺蛾子了?”看到挂了电话后就匆匆去抓车钥匙的沈钦君,我真是哭笑不得——
我都已经明确表示自己是要离婚的了,她姚瑶还要怎么样?
“说是家里来了歹徒,警察都到场了。”沈钦君皱着眉,出门就往车库去,突然又回头:“姚夕,你留在这里好不好?这么大的雨,就是要走也等明天再走吧。”
“不用,”我冷笑一声,把行李箱往沈钦君手里一塞:“带我一块去呗。临走之前,让我以沈太太最后的身份,好好关心一下你的私人秘书?”
“姚夕……别这样。”沈钦君以为我这是在阴阳怪气地赌气,其实我才没那个心情呢,只不过看时间还早,闲的肾疼呢。我说:“我就是想看看她不行么?怎么说她也是我姐,关心一下,人之常情。”
我转身就往车库走,伞也没打。沈钦君叹了口气,快跑两步用西装外套护住我,进了地下车库。
这一路他往北开,我突然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不是说,她住姚家么?蒋怀秀那里,以什么见鬼的‘干女儿’身份。”
“只待了一天,她坚持回自己的出租房。”沈钦君目视着前方,口吻中多少还是带了些焦急。
我想:不管他对我还是对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一点是真心的,但他对姚瑶那种无法割舍的情感还是存在着的。
自古以来的三人行,总要以死一个为终结。既然姚瑶死不掉,那就说明他俩这缘分连阎王爷也分不开。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有什么可看不开的呢。
车出了大道进了小道,我稍微打量一下环境——只知道姚瑶擅用苦肉计,但真心没想到她会住在这么简陋恶劣的环境下。
我知道任何一座光鲜繁荣的城市里都有贫民窟,因为财富和贫穷本来就是应时相生的。
此时车子开过混乱的淤泥道,差点撞了馄饨摊子的桅杆,然后停在一辆警车前。
沈钦君三步并作两步地就跑了下去,完全又把我给忘了!
这让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十二点一到,刚才的那些温柔又从马车变了南瓜?
屋里的两个警察貌似已经快要录完笔录了,姚瑶裹着一条毯子,哭得几乎断气了。
我进门的时候稍微淋了一点雨,打死也没想到——她会住在在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间里!
水泥的地面,低矮的屋棚,墙角的白皮已经泛了青苔,窗棱上破损的油漆露出铁锈。
我茫然又郁闷,她……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钦君扶着姚瑶的肩膀,见她如流星般一头撞进自己的怀里:“钦君,我好害怕啊!”
我靠着墙,重重叹了口气,看她演的太投入,估计也说不明白了。于是心说还是我来干点正经事吧,于是问了问那两个警察的来龙去脉。
估计警官先生是见惯不惯了,一看我们这三个人,多半也就能猜出点关系来。
登时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了我一下,说:“你的这位朋友独居,有个喝醉的酒鬼敲门。她当时也没有点警惕意识,就给开了。结果那酒鬼意图不轨,还好她及时叫了报警电话。
嫌疑人现在已经被带回去了。”
我呵呵两声,抬头看到沈钦君正在查看姚瑶手腕上的擦伤。
恩,身为一个女人,她可真是不爱惜自己啊。这大伤小伤的,都快变烂布条了是吧!
后来警官们嘱咐了几句什么安全意识教育的,看看也没什么大事就离开了。
我见窗外的雨差不多也停了,而姚瑶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嘤嘤嘤个没完没了,真心是烦躁的很。
“这房子实在太不安全了。”沈钦君皱着眉上下打两下:“姚瑶,还是换个地方吧。”
我听到他这么说,赶紧发扬正室范儿的好风格。想起来沈钦君的那张银行卡还在我手上呢,于是立刻翻包给他找了出来:“给,快点拿去给我姐买套房子吧。我查了下余额,市中心里100平左右的还是刷得出来。”
“夕夕……”姚瑶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才打扰到你们的。”
“没事没事。”我冷笑着说:“我们本来也没在干什么,对吧,前夫?”
我看到沈钦君的肩膀动了一下,却没有停下帮姚瑶盖被子的手。
“钦君,夕夕,我没事的。你们……”姚瑶咬了下唇,苍白着脸色挤出一丝笑容:“要么,你们陪我到睡着了再走好不好。我……我真的太害怕了……”
怕你奶奶个腿儿!我心说:指不定从哪着了个酒鬼给人家两百块钱然后报警演戏的呢!
“不用了,沈钦君陪你就行。我先走了,趁着雨停,不打扰你们哈!”
“姚夕!”沈钦君突然站起身来,要追我出门。但是我的余光一下子就看到姚瑶凛然攥住他的衣摆,他顿时犹豫了。
我叹了口气,开始越来越同情沈钦君了。
“你出来下,我跟你说几句话。”我无奈地对沈钦君说,同时对姚瑶冷笑:“别抓着了,我就说两句话。这男人我不要了,愿你们相亲相爱,为民除害!”
沈钦君慢慢放开姚瑶的手,然后跟我出来。
我们两个站在车前,从雨后被洗涮的十分干净的挡风玻璃倒影里,我看到沈钦君试图伸手扶我的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