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河对面的一道景观灯的光束照进来,在季正身上度来度去,最后停留在他鼻梁上,这样挺直的鼻梁,却配上了这样一双眼尾上翘的眼睛,平日里的含情眼,此刻的眸光倒似有点点冷意。
只见他松松垮垮地坐着,垂着头,一手扶着额,一手握住酒杯。
一声不吭,垂着睫,看来是喝多了。
林静见他这样,哪还有心思吃饭,匆匆扒了几口饭,喝了一口果汁,便起身对他说:“走吧!我吃完了,扇子骨打包?”
他抬起头,说了句“好”,便站起身,喊服务员结账。
“我去吧,你坐着。”林静说道。
他一把拉住她的裙角,把银行卡塞到林静手里:“密码是你生日。”
林静握着他的银行卡,呆呆地问:“你!.......你为什么要用我生日?!”
那语气像是被无语到,又有些责怪的意味。
“怎么?不可以吗......你还不知道?”他抬头望着她,牵了牵嘴角,低低地说,“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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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买完单,一手挎着装打包盒的塑料袋,一手准备伸出去扶他。
可他这会儿倒是“自立自强”起来了,推开林静:“我没有醉,自己能走。”
林静见他脾气上来,便索性走在前面。
人人都说“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刚才她看季正的脸白的像细瓷一样,也说不准他真的没醉呢。
下楼梯的时候,她已经走到转弯角,却久久不见季正跟上来,
转身见那个“傻子”正抓着栏杆,正以近乎于静止的“龟速”一步步地走下来,上菜的服务员和他擦肩而过时,明显他的身形晃了一下。
应该是真的喝多了。
她便站在转弯的平台上耐心地等他。
等他走到身边,她一把揪住了他的胳膊,责怪地问:“哼,你这样还没醉?”
他这时倒不再嘴犟了,好像松懈了下来,贴着她,乖乖地被扶着走下了楼。
林静走出酒店,被风一吹,身上倒有了凉意。
只是她身边这具火炭般的身躯是愈来愈滚烫了,她以一米六五的个头,扶着一个接近一米八的成年男人,肩上还挎着包,另一只手里还拎着打包盒,确实有些力不从心。
早知道刚才就应该留着那个秦律师,让他一起把季正送回家了。
眼见离开大马路还有两三百米距离,林静已经累得够呛了,眼见河边有排椅子,便拉着季正坐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