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说不出口。
因为世上没有哪个有钱的母亲,会把刚出生四天的孩子丢到福利院。
一侧的男人感觉到她的僵硬与为难,开口解释道:“这是因为我妻子无法确定Claire就是我们的孩子。
她常来福利院,只是因为我们四年前在洛杉矶丢了孩子。”
院长也在沙发上坐下来,做好听故事的准备。
傅承屹一脸凄凄,仿佛陷入悲痛的回忆中——
“那是我妻子产后第四天,我开车接他们回到家里,刚下车,便遇上入室抢劫。
我拉着妻子,保姆抱着孩子,我们在慌乱中走散。
后来,保姆和孩子不见了,我和妻子也受了伤……”
傅承屹解开袖扣,露出右臂,伤疤仍然明显。
院长与Betty心有戚戚焉,同情地望着两人。
傅承屹又从文件袋里掏出几份材料递给院长。
“这些年,我们没有放弃寻找,也养成走到哪儿便捐款到哪儿的习惯,也是想着倘若孩子还在人间,也能被善待。”
Betty大颗眼泪滑落,抬手抹泪时忽然想起来不对劲。
Claire明明是她亲自从医院抱到福利院的呀……
男人不顾她诧异的目光,信念感极强,“直到一个多月前,我来到彩虹福利院见到Claire。第一眼,我便坚信她就是我们的孩子,像极了我妻子小时候。”
傅承屹拿出盛南伊幼时的相片,院长比对了下,连生感慨,“以前没发现, 林女士竟与Claire如此相像。
林女士,您……您这是怎么了,找到孩子不应该开心吗?”
盛南伊自打喝完水便呆若木鸡,面无表情,也不讲话,仿佛身处另一空间。
傅承屹抬手把她往自己怀里搂,笑道:“我妻子找到孩子太激动了,尚未平复下来,是不是?”
距离那么近,男人身上冷冽的雪松香瞬间扑鼻。
手掌依然温热有力,仿佛能穿透衣服,直接烫到她的皮肤,烫到她的心。
好熟悉,好可怕。
她想逃,想拒绝,却不得不挤出微笑,“是,我太激动了。”
傅承屹顺势跟她脸贴脸,动作亲昵。
盛南伊梗着脖子,无声反抗。
男人的轻笑从喉间溢出,分外刺耳。
她绝望地闭上眼。
煞费苦心地隐瞒了这么久,还是被发现了。
头两年,她根本不敢自己来,装作林曕北妹妹,跟他一年来一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