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整天盼着他签,但真的就这么拿到了,她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尤其是昨天他说过那番话之后。
协议才拿出一半,手指都僵掉了。
她咬咬牙,佯装镇定地掏出来。
傅承屹双手撑在桌上,高大的身影牢牢将她罩住,黑云蔽日一般。
一双幽瞳俨如暗寂黑夜,洒下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最为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
盛南伊极其缓慢地掏出抚养协议,骨节分明的大手压住她翻页的手。
“告诉我,你现在心里期待的是我签过字了还是没签字?”
低沉磁性的嗓音宛如上好的玉石撞击,撩拨耳膜,黑瞳霍霍,蛊惑人心。
清泉似的眸犹如石子掉落,荡起些许涟漪,可又因为太深,涟漪并不明显,她能很好地掩藏起来,拍开他青筋暴起的手背,“当然是签字,不然我逗你玩?”
她没那么多时间,也没那么容易动摇。
盛南伊不动声色地翻页。
傅承屹三个字赫然出现在与她同一行上。
潇洒飘逸的三个字,却那么扎眼。
大脑有一瞬停滞,她几乎无法思考,甚至无法做出反应。
就那么直直地瞪着这个名字。
很久很久以前,他们的名字也出现在同一行上过。
上次切割掉的是婚姻,现在切割掉的是抚养权。
很好。
切割是个很奇妙的词,不管中间过程是否艰辛,最终还是硬生生把同一事物割裂开。
也断掉了所有不该有的想法。
傅承屹瞧她呆愣了几秒有余,眼底划过了然的笑意,状似洒脱地勾唇,“既然这是你当下最想要的,那我满足你。”
盛南伊很快整理好表情,声音一瞬冷了十度,“我现在更想你滚出我家,记得帮我关门。”
傅承屹摊手。
修长手指在灯下更显白皙,冷月般的光泽。
这抹光泽转瞬即逝,从眼前转到门把手上,而后消失在视线中。
他们终究被割裂成两个世界。
心里没来由地烦躁,她把抚养协议怼进档案袋。
怼得不顺利,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沓文件。
竟是赠地合同!
他难道还想把地给她?
三百多亿啊,他有毛病吧?
一抬眸,放大的俊脸再次映入眼帘,“有标准答案都不抄,不明白你是真傻还是孤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