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疯的是你,再说了,疯一个疯两个又有什么区别?”
盛南伊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心口满是愤懑郁结,呼吸不畅。
盛南赫俯身靠近,阴鸷冰冷的眸中夹杂着少许落寞,“盛南伊,我以为你变了,其实并没有,反而变本加厉了。你依然嚣张自负、自我中心,依然没把我放在眼里、放在心上。”
忽又转向傅承屹,唇畔的弧度越发肆意,目光却倍显苍凉,“还有你,傅承屹,你扪心自问,你在盛家这些年,我是不是拿你当成亲兄弟?我亏待过你吗?我连最疼爱的妹妹都愿意交给你,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在浓重雾气下,依然可辨双目赤红,血染一般。
他悲愤交加地吼道:“你看我沾上赌瘾,不仅不劝我迷途知返,反而推我一把,就因为我是盛世清的儿子,所以也该死吗?明明……明明我都把全部股份交给你处置了,你为什么还要置我于死地?”
“置于死地?”盛南伊惊愕失色,重复着这几个字,鸦黑的睫羽震颤出浓重的迷惘。
盛南赫扯唇,目光阴冷、愤恨,“对哦,你还被蒙在鼓里呢!盛南伊,他安排我上的那艘船,名义上是偷渡船,实则是黑市交易船。只要开到公海,里面的人就和砧板上鱼肉无异了。他们想要眼睛就挖眼睛,想要肾脏就摘肾脏,想要手脚就断手脚……”
盛南伊瞠目结舌,不觉间往后退了几步。
他步步紧逼,残忍地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道:“你知道我是怎么从那里逃出来的吗?”
阴鸷的双眸迸出光火,熊熊肆虐,誓要焚毁所有关住虚假的樊篱。
也一并灼烧了她的心。
盛南伊脸色倏地惨白,全身颤抖。
傅承屹忙把盛南赫推开,揽她入怀,幽瞳沉沉地盯着盛南赫。
盛南赫狂笑一声,笑得泪花闪烁,终究没有继续。
只是大手一挥,东西全部扫地,响声震耳欲聋。
更震耳欲聋的却是他刚才的话。
偷渡船、黑市交易、器guan买卖,比她知道得还为艰难百倍地逃生……
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