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王雨燕话语等于间接的坐实了他仗势欺人,罔顾律法当街欺压百姓的罪责,此事可大可小,若是被有心之人添油加醋的传到了洛邑,那些支持他的王朝重臣必定心生芥蒂,而他大哥二哥的那些支持者必定大势宣扬打压于他。
想到这里三皇子的心情更是差到了极点,满腹杀意均系在了那个白发少年的身上。
聚拢在三皇子身旁的学子任苟见三皇子面色阴沉,以为是其心中对王雨燕的无礼心怀不悦,随嗤笑一声:“故作姿态,王小姐,三皇子在此你不先行来此见礼,竟然去找那个山野村夫,你这是连自家颜面也不顾了吗?”
王雨燕凤眉一皱,冷哼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狂吠?一条狗而已,也配替你主人说话?你父亲给你取的这人狗之名真是名副其实!”
任苟闻言怒极,手颤抖的指着王雨燕正准备再度出言驳斥,却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何人在太学门口大声喧哗?不知道太学的规矩吗?”
一个身穿青衣的壮年男子冷漠的走出太学大门看着台阶下的众人:“君子之礼,不可哗然高语,你们的夫子可曾教你们?”
“那是鲁蕴才鲁祭酒?那可是学院贤人,平时难得一见的小祭酒鲁大人今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位小祭酒大人平时就算尚书大人,太子太傅来了也未见他出门相迎,今日怎么会踏出太学后山,出现在学院门口?”
“祭酒大人,弟子见礼”众人见到来人皆是齐齐行礼,对他的到来心有敬畏,更多的是疑惑。
鲁祭酒环顾了一圈,看向李依然温和的问道:“你便是李忆然?”
李依然闻言忙拱手施礼回道:“弟子正是李忆然,见过祭酒大人!”
鲁祭酒点点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刚才的一幕他一直躲在门后看着事态的发展,对李忆然的那番话心中很是赞扬,虽是少年人的一时意气,可少年人就应该有这一份慷慨凌然的意气,这才是读书人的朝气:“果然有其师之风。”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环顾四周发现众人都尚在他出现的震惊之中,并未注意到他刚才的低语,连忙轻咳了一声,冷着脸说道:“随我进学院,院长他老人家在草屋等你!”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老院长要见这貌不惊人的白发少年?这是什么剧情?就连当今魏王来了也难见上一面的圣人院长,要见一个来历不明的白发少年?他们其中有很多人进入学院两年有的甚至三年了,也未有幸见得圣人院长一面,这是何等的殊荣。
并且鲁祭酒大人刚才好像是在笑?是晨雾太大看花了眼?这位祭酒大人原来会笑的?
身为学院小祭酒的鲁蕴才亲自出门领人进入太学,已经是骇人听闻之事,更何况还是领去见老院长,这简直就如天方夜谭一般,迄今为止整个魏国找不出第二个有此殊荣之人,说出去谁人敢信?可这又是真真切切发生在眼前之事。
刚才那些一口一个贱民,泥腿子的学子们全都抖如筛糠,整个人都凌乱在晨雾中,越发的看不懂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怎会有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是天要变了吗?想起刚才看戏之时自己说的话,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