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自强虽然已经是副厅级,但政协这边比清水衙门还清水。
他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真到了这个地方,还是有些受不了。
也难怪那些退二线的领导干部,为什么大多数都一下子苍老一大截子。
梁栋笑着安慰道:“老领导,你才过五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我们的总设计师还有三起三落呢,老领导也不必灰心,沉下心去,静待时机,上面的领导不会任你在这里享福的。”
这话从梁栋嘴里说出,武自强顿时来了精神,眼睛里也有了不一样的光彩。
“小梁,是不是领导跟你说什么了?”
梁栋不置可否:“时刻准备着,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武自强见梁栋不肯明说,也就不再追问。
梁栋很快就把话题引向槐安的政局。
武自强笑道:“你这小子,今天来特意来找我,是不是就为了这个?”
梁栋没有否认,很诚恳地请求道:“还请老领导不吝赐教。”
武自强放下手中的茶杯,盯着梁栋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把我挤出槐安吗?”
“你动了他们的奶酪?”梁栋猜测道。
武自强点点头,有些失意地说:“我的下场比李朝阳要好多了,我知道这是陆市长在暗地里帮我顶住了许多压力。陆市长把我放到槐安,就是希望我打破槐安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局面。可我最终还是让陆市长失望了。”
“槐安官场有个说法,‘铁打的何氏,流水的衙’,这话绝非夸大其词。他们何家在槐安,就有这个底气。我一个县长,在县政府处处掣肘于一个常务副县长,就连党委那边,也得照顾他的感受,说出去,谁会相信?”
“梁栋,你一上任,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而且一定会问我李朝阳的案子。怎么说呢,是人都能看出来李朝阳被陷害的,可又没人愿意管这个事。退一步,即便有人想再查这个案子,好像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他们这些人,做事滴水不漏,根本就不会留下尾巴,你想通过常规手段来找证据,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梁栋不服气地说:“再完美的犯罪,也必有迹可循,他们既然做过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武自强呵呵一笑:“我认同你这话。不过,我不是说他们没有留下痕迹,只是说你不可能找到痕迹,因为一旦你开启调查,就会遇到来自方方面面的阻力。”
说到这里,武自强又肯定道:“你先弄走何孝武这步棋就很高明,这等于斩断了何孝堂一直臂膀。由此可见,你到槐安,陆市长是对你寄予厚望了的。”
梁栋否认道:“我到槐安不是陆市长安排的,是我自己主动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