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奇解释道:“麻纺厂虽然破产了,可厂里还有厂房,还有一些设备,以及一些其它的杂七杂八的东西,自然是少不了人来看门的。”
“谁给他发工资?”
“麻纺厂有不少旧厂房,以及临街门面,靠收租足以维持保留人员的工资了。”
梁栋感觉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而这个翁奇明显在跟他耍滑头,回答问题都是避重就轻,他也就没在继续问下去,只是把这个疑惑记在了心里。
梁栋他们出了麻纺厂,又去了同一条街的萤石厂。
槐安县往西,不到十公里,有一座山,叫涤山,六十年代初,发现涤山藏有萤石矿,于是县里就成立了槐安县萤石厂。
萤石厂不同于麻纺厂,厂区占地面积远大于麻纺厂。
当年,县里还从厂区到涤山矿区,修了一条专用公路。
萤石矿最辉煌的时候,厂矿职工总数超过三千人!
到九十年代末,涤山的萤石矿开采殆尽,萤石厂进不到原材料,也慢慢从减产到后来的全线停产,最后干脆进行了破产清算。
有了翁奇带路,梁栋转了一圈,看不到想看的东西,也就索性打道回府。
梁栋把郭冉冉她们三个叫到办公室,问她们:“那个麻纺厂你们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消息?”
许经纬回答道:“梁县长,据我所知,麻纺厂名义上是搞了破产清算,实际上根本就没搞彻底。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操作的,麻纺厂原来的一帮领导和少数几个职工,仍旧在厂里正常上班。厂里现在的主要收入来源包括两项:一个是临街门面的租金,另一个是旧厂房收拾以后的租金,这两项收入加起来,每个月少说也有七八十万。再加上一些其它的收入,这钱足够他们几十个人过得潇潇洒洒了。什么都不干,每个月还能领到上万的工资,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活?”
梁栋问许经纬:“你这些是从哪里打听到的?”
许经纬不好意思地说:“我舅舅就在麻纺厂上班,他是厂办的人,后来也留在了厂里。”
梁栋笑着打趣道:“小许,你这叫大义灭亲,要是被你舅舅知道的话,说不定连你这个外甥都不会认了。”
许经纬道:“我舅舅跟着厂里那些人,好的是一点儿没学到,吃喝嫖赌倒是样样占全。厂里发的那些工资是不少,还不够他一个人挥霍,后来还跟我舅妈离了婚,把好好一个家也给折腾散了。”
梁栋道:“这人啊,要是钱来的太容易,就不知道珍惜了。”
郭冉冉依旧是那个大咧咧的性子,领导的玩笑照开不误:“领导,你的钱来得更容易,是不是你也不知道珍惜钱啊?”
梁栋没在意,笑着回答道:“我手里有两张卡,一张是我老婆给我的卡,里面有多少钱,我从来都不关心。另一张是我的工资卡,我挣的钱,我花着心里踏实,我老婆给的钱,我花着总感觉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