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行问完,看了一眼餐桌上的酒和菜,不等有人回答,又自顾自地对梁栋道:
“小梁,让服务员再加三把椅子。”
梁栋只好朝于镶招招手,于镶点点头,走了出去。
这时,何义勇走过来,拍了拍梁栋的肩膀:
“好久不见!”
梁栋机械地回了一句:
“好久不见。”
何义勇又道:
“你在那边的几个举动,可谓个个都是大手笔,我们这边也都在管住你在景川的动向。”
说着,还朝梁栋竖起大拇指:
“漂亮!干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梁栋正要谦虚一下,陆知行也附和道:
“何书记说得没错,的确干得漂亮!”
梁栋最不习惯这种恭维,就略显尴尬地说:
“我在景川闹出那么大动静,那边的人都说我是个搅屎棍,连我自己闲着没事的时候都在想,我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陆知行道:
“痼疾还需猛药医,你要是手段太过温和,估计很难起到什么作用。”
梁栋点点头,深以为然。
苏夔一进门就讨了个没趣,见何义勇和陆知行都在恭维梁栋,心中有些不服,却也不好表示出来,就闷闷不乐地站在一旁。
等于镶带着服务员又加了三张椅子和三副碗筷后,大家纷纷入席落座。
老领导来了,梁栋的上席肯定要让给老领导坐,主宾的位置则让给了何义勇,他和苏夔则一左一右分坐两人两边,其他人依次往下顺延。
苏夔坐定后,目光从席间每一个人脸上掠过,生怕漏掉其中一个。
他毕竟是槐安的一把手,下面那些人见了他,多少还是有些心里发怵。
聂新和彭秋梧是党工委委员,他们俩倒还不怎么忌惮苏夔。
孙海龙因为得到了梁栋的承诺,也不用再操心苏夔的打击报复,苏夔在看向他的时候,他便迎着苏夔的目光,给了他一个微笑。
苏夔感觉这个微笑差不多等于挑衅了。
苏夔定然是知道孙海龙这个名字的,他曾不止一次听下面的人向他汇报过孙海龙的情况,也不用他开口,那些人就知道该怎么对付孙海龙。
如果不是孙海龙手脚还算干净,估计这会儿他连坐在这里吃饭的机会都不会有。
苏夔不认识孙海龙,又不便打听他的身份,便多看了他两眼,想把他这张脸记牢,以后再慢慢理会。
至于程满仓、袁仲旺等人,就算再怎么站队,也不敢再苏夔面前放肆,就老老实实地把头埋下,装作看不见。
于镶不是槐安的干部,对苏夔也就没有什么敬畏,他本就负责搞服务,便提着酒瓶子,给所有领导把分酒器里的酒不多不少,斟到二百毫升的刻度线上,然后回到了自己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