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了和尚发现,李相夷还是变了。
他身上那股张扬跳脱不可一世的少年气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和淡然。
之前的李相夷像是一把绝世名剑,一眼便知其锋锐,那么经此变故,名剑敛去锋芒,收入了鞘中。
“李公子还打算回四顾门吗?”
“不回了,死过一回,突然就觉得打打杀杀很没意思。江湖上的事我不想再管了,如今我只想自由畅快,就像我们家老头说的那样,吃好喝好,好好活着就行。”
无了面带微笑:“漆施主是大智慧者。”
话语一顿,和尚又道:“只是,别人就算了,这乔姑娘……前几日她还来寺里为你祈福,看起来很是伤心。”
李相夷没有说话,无了便不再开口。
两人喝了会茶,李相夷就准备离开了。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墙壁:“一念心清静,莲花处处开,和尚,你这禅语好的很。”
李相夷站在乔婉娩的院子里,盯着那还亮着的房间,半天都挪不开脚步。
这些天,他一直克制着不去想阿娩,不去想那封信,但无论以后他们结果如何,他总是要来见见阿娩的。
虽然只过去了一个月,但他的心境已经大变。
这要是换了从前,他这会早都厚着脸皮去哄阿娩开心了。
但这时再想起以前那些举动,什么挖地道啊,折梅赠人啊,万人空巷的红绸剑舞啊,他只觉得夸张。
自己以前怎么就跟个开屏翘尾巴的骚包孔雀一样呢!
最重要的是,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写下那封信时,阿娩已经不爱他了,或者说,没有那么爱了。
这才是李相夷停滞不前的原因。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乔婉娩一脸憔悴地走了出来。
李相夷正准备现身,看见肖紫衿进了院子,便又收回了脚。
“阿娩,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紫衿,我梦到相夷了,相夷浑身都是血,他走的好快,我怎么叫他,他都不回头……”
“阿娩,那都是梦,相夷已经死了。”
“不,他没死,我不相信他死了,他那么厉害,他不会死的。”
肖紫衿眼中嫉妒闪过,重复道:“阿娩,他真的死了,不然以他的本事,早就回来了,况且,他还中了碧茶之毒,绝无可能生还。”
乔婉娩泪如雨下,武林第一美人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看的肖紫衿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