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铭张着血盆大口,嘴唇动了动。
祁安看清了,他说的是“父皇”。
聂铭在求聂雨凰,求她看在父皇的面子上,饶自己一命,聂雨凰最听父皇的话了。
祁安阴笑:“你以为我会放过那个老东西?罢了,再让你们父子见最后一面吧。”
祁安拎着聂铭去了老皇帝的寝殿。
一路上遇见的宫人全都跪地磕头,全当没看见她手里拎着死狗一样的太子殿下。
如今这皇宫乃至大瑜的主人是谁,他们还是清楚的。
还未进入老皇帝居住的宫殿,聂铭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腐臭味,让人作呕。
还有一阵不似人声的哀嚎,那声音嘶哑难听,仿佛喊了很久,声带已经撕裂了。
祁安将聂铭扔在了龙榻边:“父皇,我把你的宝贝儿子带来了,高兴不?”
聂铭在几欲窒息的恶臭中抬头,然后就看见了龙榻上的那块“人形腐肉”。
他“哇”的张开嘴,吐了出来。
老皇帝从头到脚一边腐烂一边恢复,白胖的蛆虫在腐肉里蠕动,看起来恶心至极。
如果不是那半边完好的脸,聂铭根本就认不出那是谁。
聂铭看也不敢看老皇帝,拖着断腿给祁安疯狂磕头。
聂雨凰这个疯子太可怕了,他不想变成父皇那样。
“杀了我吧,求求你,凰儿……杀了我……”
老皇帝看着祁安,只剩下一只的老眼里全是对死亡的渴望。
祁安掸了掸龙袍,笑着道:“有件喜事跟还没跟父皇分享呢,你最骄傲的凰儿,如今是大瑜的女皇,开不开心?”
老皇帝看着她身上的龙袍,浑浊的眼泪流出:“乱臣贼子……”
“第二件喜事,恭喜父皇,断子绝孙。”
老皇帝目眦欲裂地看向聂铭。
“你儿子废了,没办法传宗接代了,公主在你眼里都是外人,所以聂氏到你这里,香火彻底断了。”
“不……”
老皇帝嘶吼一声,又开始吐血。
“父皇保重身体,您还没看见聂氏的江山改姓呢,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祁安看向跪在地上发抖的大太监福海:“照顾好太上皇,他什么时候死,你什么时候死。”
福海不断磕头:“奴才遵旨,奴才一定照顾好太上皇,请陛下放心。”
福海悔恨不已,早知道,当初就不帮着继后害长公主了。
温馨感人的父子见面会后,祁安将聂铭拎去了天牢里,就是前世关着聂雨凰的那一间。
祁安亲自动手,用锁链穿透了聂铭的琵琶骨。
走之前,她吩咐道:“咱们太子殿下骨头太软,朕要好好锻炼一下他。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日日大刑伺候,但不许叫他死了。”
众狱卒噤若寒蝉:“是,陛下放心。”
天牢内,疼晕过去的聂铭坐在轮椅上,两侧琵琶骨被儿臂粗的铁链穿过,钉在身后的墙壁上。
接下来,还有各种让人生不如死的酷刑等着他。
出了天牢,祁安往公主府走去。
该去看看她亲爱的驸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