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虫摸了饴糖伸出舌头舔了舔,听到有人喊他将饴糖握在手里。
“我在这里。”
“田里倒下了几个流民,谢管事让我找你过去用饴糖救人命。”小伙子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的。
“死了没?救不活就挖坑埋了。”小虫又舔了一下。
“还没死。”
“哦,那走吧。”小虫速度很快。
小伙子在后面奇怪的笑道:“谢管事还真了解小虫啊。”
田爷爷背着手从旁边经过,闻言气的大骂:“这小子疯疯癫癫一点都不懂的孝顺父母。”
“哈哈,老伯。你们养了小虫赚大发了。”
田爷爷一愣。
随即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孩子,总归是想要孩子好。”
小虫已经跑到了田里。
他将饴糖递给了谢管事,“我竹筒里还有水。”
谢东一并接过来。
将饴糖放在小虫的竹筒里。
轻轻的摇晃。
小虫好奇的摸着小姑娘的手,“咦。她的手指头呢?”
“被什么给咬了。”
“野狼?熊瞎子?野猪?”小虫不懂很好奇。
“应该是人。”
谢东目光沉了沉,小姑娘手上的印记不像是别的东西撕咬,更像是人在饥饿的时候做出的禽兽反应。
“什么?”
小虫的眉毛像八字一样耷拉下来。
喝了糖水,最先醒过来的是个少年。
十六七岁。
问了才知道他们已经一路向北到了燕州。
“到了燕州,怎么还回来?”
“爹娘说再往北也不行了,皇上的兄弟都造反了。朝廷发了公告说是造反的那些人失去了人性,割腰子吃还喝人血吃人肉。”
“你们是建州人?”
“我们是岭南人。走错了路,一不小心到了建州境内。”小伙子很懊恼,这会离岭南远的很。
想要回去也不行了。
“家里爹娘呢?”
“都死了。”小伙子叫崔力,他带着堂兄弟姐妹一路南下。
白天猫起来。
趁着夜晚才赶路。
饶是这样,有一天最小的堂妹崔花的手指头还被人给咬断了。
那人饿急了。
红着眼睛生啃。
“燕州打起来了?皇上跟谁的军队?”谢东来了兴致。
想起凌北衡家人的骸骨都在漠北喂黄沙。
听说是要回漠北收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