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说:生病痊愈后,生活还要继续,犯错也要补交罚款。
终是没有说出口,他们之间像海王星与太阳的距离。
窗外的夜色已深,医院内灯火如昼。吊瓶里点滴匀速的落下,溅起细小浪花。
文白景生疏且小心打开外卖盒,清淡的海鲜粥,香气掩住了她鼻中的消毒水味。
她这才发现肚子紧贴后背,忍不住吞咽口水。
文白景将她扶起,指向她正输液的右手,“需要我帮忙吗?”
“我可以用左手…”
叶蓁蓁用刚驯化的左手舀起一勺粥,颤悠悠往嘴边送。
白文景看着她滑稽的动作,抿着唇,将头转向一侧,手抵在唇边压住想笑的冲动。
叶蓁蓁只觉爽口鲜香,胃里也暖暖的。吃了几口胃就满了,有些不忍浪费,看着剩粥心疼不已。
“吃好了?”
“嗯,”
文白景抬手到她脸边,她下意识的侧脸躲开。
“嘴角…”
文白景伸手抹去她嘴边的粥汁,她脸庞还残留些许温热。她低垂下头,松散的发滑下来,遮住发热的面颊。
文白景拨开她黑润的发丝,探着脸看她,似是故意捉弄她:“叶蓁蓁,你是害羞了吗?”
叶蓁蓁梗着脖子,面上布满一片火烧云,吞吞吐吐的狡辩:“我才没有…”
文白景打趣道:
“嗯,看起来是好多了,说话都有力气了。”
小护士推着手推车进屋换吊瓶,“小姑娘,你男朋友对你真好!”言辞间皆是艳羡。
叶蓁蓁瞪大眼睛,把头摇成拨浪鼓。
文白景端坐在床边,叶蓁蓁惨白的脸渐有血色,“你睡会,我帮你盯着吊瓶。”他声音很轻,像是害怕惊飞沙洲孤鸿。
叶蓁蓁侧过脸,带着无力的微笑,“谢谢你…你累吗?”
文白景眸子含笑,不说话只是轻轻摇头。
点滴如同时间,缓缓流进叶蓁蓁血管,顷刻就不见。偏又漫长的可怕,只能睁大眼等待时间流逝。
‘呜哩呜哩…’
救护车的声音划破寂静,由远及近。很多杂乱的脚步声,医生焦急的指挥着同伴,伴随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真是闻者心惊见者洒泪。
听着嘈杂的声音,她紧紧抓牢胸前的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