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
沭不归嗤笑一声:“先把你们这一身酒气洗干净,再说这种鬼话吧!”
“你们无非就是仗着长老的身份,觉得庄主还小,又是懂礼数之人,任由欺压罢了,还真当他看不出来这些日子你们都是如何玩乐的吗?”
他字字珠玑,怼得长老们面红耳赤,皆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
因为他口中所说的是事实。
沭不归深知,凭着对苍雪庄的重视,就算江煜白知道这一切,也只会默不作声的替他们收拾着烂摊子,所以他们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见说不过沭不归,长老们便将矛头全数转向江煜白,厉声道:
“简直一派胡言!庄主!你交的都是什么朋友!”
一直沉默不语的江煜白此刻只是将衣衫默默穿好,平静的望着这一番乱象,眼眸也蒙上一层雾气,似是失望。
“就到这里吧。”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失去所有气力般。
沭不归连忙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体。
“江庄主!你可不要听信他的谎话!”
“他有没有撒谎,查对庄内账目便知。”
江煜白语气冰冷,带着毋庸置疑的气势:
“长老们若是想让我清闲些,就此住手吧。”
长老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再开口争辩。
沭不归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扶着他慢慢离去。
从江煜白的这番话里,不难听出,他这是给了这群老东西最后的脸面,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幸好他们还有点理智,知道及时收手。
问侍女拿了药膏,沭不归坐在床前,小心翼翼的将药膏涂抹在那已经紫的发黑的伤口之上。
对方闭着眼睛,愣是一声不吭。
“你就是心软,都到这种地步了,也不愿意撕破脸皮。”
他小声抱怨着,看着对方因疼痛而颤抖的后背,忍不住放轻了动作。
“他们毕竟是长老。”
“可他们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不说,还给你定下一连串不合理的要求!”
沭不归越想越气,江煜白的身上除了这几道新伤,还有不少已经愈合的旧伤,一看便知是戒尺打的。
明明是庄主,却活的这么卑微,实在令人发指。
将衣服重新穿好,看着面前眼睛发红的人儿,江煜白忍不住低笑出声,调侃道:
“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
沭不归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
“正是因为你不生气,我才要把你的那一份一起发泄出来!”
江煜白怔住,心头似有暖流划过,感觉甚是奇妙。
沭不归长叹一口气,用手掌将对方的手包裹进手心,柔声劝告道:
“小白,你这一生别光想着为苍雪庄努力,也多想想自己,为自己而活,好吗?”
为自己而活?
这句话实在是陌生极了。
江煜白垂下眸子,看着合在一起的手掌。
但也温暖极了。
良久,他缓缓抬头:
“你为什么叫我小白?”
“额……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了,爱称!朋友之间的爱称嘛!”
“听起来像在叫小狗。”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