沭不归听话的抬起头,强烈的眩晕感让他有些晃神,清醒过后,只看见墨途眼中的愤怒逐渐被一层阴霾覆盖。
似乎,还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悲痛。
“大人。”
清脆的女声响起,他没有回头,已然知道了来者是谁。
“回教。”
墨途平静的下达命令,停顿片刻后,还不忘补充道:
“让人把他的伤口包扎一下。”
纾纡看向额头血肉模糊的沭不归,点头道:
“是,旁边那名唐家堡弟子作何处置?”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沭不归心下一慌,近乎乞求的抬眸望着面前不动声色的男人,正打算再次磕头求情时,只听见他像是妥协的低语:
“先带回去。”
唐琰被当场扣押,几乎粗暴的塞进了马车,而沭不归处理好额头的伤口后,也被送进了另一辆马车。
刚刚上车,四目相对。
沭不归尴尬的找了个最偏远的位置坐下,根本不敢去看对面的墨途。
为什么他要和墨途同一辆马车啊?
冗长的沉默后,墨途率先出声,目光灼灼:
“为什么要逃?”
“我……”
沭不归大脑飞速运转,想要说出一个不会激怒对方的答案,却失败了。
迟迟未曾等到他的回答,墨途有些烦闷抬手将额前碎发捋起,继续道:
“你就未曾想过,若被我抓住,会有怎样的下场?”
沭不归一怔。
他的话语充满明晃晃的威胁,似是在告诉自己,只要他想,动动手指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身体还在生理性的颤抖,可那颗恐惧的心却平复了下来。
又是这种感觉。
这种自己如同蝼蚁般被人拿捏在手心,任人宰割的无助感。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极度抗拒的声音,不断重复着“反抗”二字。
“正是因为你这样,我才费尽心机逃走的……”
等到他回过神来时,话语已然脱口而出。
看着墨途微怔的神情,沭不归慌忙捂住自己的嘴,暗骂自己竟说出这般惹人恼火的话,情急之下,他下意识想要再次跪地求饶,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刚刚说什么?”
墨途低声询问,那双眼眸分明彰显着他听的真切,可偏偏还要再求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