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每个月发的药,别的工人能拿到全部,我们就往往只有一半,甚至三分之一。
“还有防护服。肖恩的防护服穿了多久了?五年,还是七年?你在半夜偷偷替他补过多少回?
“所有的法案,所有的标准,都只对他们有利。而我们呢?
“我们只配吃他们不想要的土豆和烂苹果,哪怕每一寸农用地块上都浸透了我们的汗水。
“我们只配在工厂里没日没夜地消耗性命,等干不动了就如他们所愿,一个个地全都染病!
“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我们这些塔拉人全部从自己的城市里丢出去——”
“.....停下吧,求你。罗南,你的这些话并不能带来任何好结果。
“你看看站在那边的克莱娜她们。她们正在为自己的儿子和兄长哭泣。你还想让你们的愤怒给多少人带来失去挚爱的痛苦?”
“这痛苦是杀人犯带来的。他们在一个接一个地杀死我们,有时用疾病,有时用炮弹。格兰妮,你不要再欺骗自己。”
罗南突然把自己的声音压低。
“今天早上有好几个人来找我。奥布莱恩一家,还有康纳家的兄弟,他们都决定加入我们了。
“伦蒂尼姆的市民已经起义去反抗萨卡兹的暴政了,我们在这时候也同样可以如此!
“你和孩子过得不容易,我们都理解,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更需要互相帮助......”
“......离我和孩子远一些吧,罗南,看在过去肖恩待你们都还不错的份上。”
“..........你!”
罗南突然神经质地左右探了探头,随即迅速地再次提起自己的那只箱子。
“我必须走了,格兰妮。你看到那边的人了么?她穿着那身制服。
“你知道我们的规矩。我相信你,也请你更信我一些。要是你考虑好了,你可以告诉西尔莎。”
罗南逃跑了,只留下在地上不断抽噎的塔拉菲林女性。
风笛见状,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对地上的塔拉女性不顾肮脏地伸出了手——
“你好!”
“.........”
没有回应。
风笛悻悻地缩回手。
“呃......你好。”
“......”
依旧没有回应。
风笛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开口:
“请问你认识巴里,呃,达米安·巴里的家人吗?”
格兰尼双眸无光,只是木然地摇了摇头。
风笛抓了抓脑袋:
“我刚才听到你们唱歌了,我没有找错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