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原本趴着的猫忽然间就蹲坐了起来,乱翘的几根白胡子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颤。
它的鼻子动了动,似乎在嗅着什么,又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朝刚刚顾燕飞离开的方向望去。
顾燕飞已经来到了天音阁的大门口,隐约听到了猫叫声。
晴光好像玩得挺开心的。
顾燕飞回头朝天音阁的二楼望了一眼,弯了下唇,上了一辆马车。
待顾燕飞坐定后,那辆马车就直接上路了。
马车穿梭于纵横交错的街道,一路往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马车外一片喧哗,沿途的街道嘈杂得很。
顾燕飞一手掀开了窗帘,就见那些百姓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都在讨论昨晚孩童失踪的事:
“你听说了没,失踪的那些小孩原来是被抓去……‘那处’了。”
“听说了。是有贵人病了对不对?”
“对对,一个小丫头千辛万苦地才逃了出来,现在她爹跑去长安右门敲登闻鼓鸣冤了!”
“这……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哎。说得是,我刚刚看到一队官差也往长安右门那边去了。”
“……”
顾燕飞朝那些议论纷纷的百姓看了一眼,神色平静地收回了视线。
当马车驶到西长安街时,街上的人更多了,熙熙攘攘,他们也都在朝着长安右门的方向行去。
街上拥堵,那些路人摩肩擦踵地徐徐前行,但是当顾燕飞坐的这辆马车驶过去时,却有人自动地分出一条道来,让马车顺利通行。
马车一路通畅地驶到了长安右门附近,越靠近宫门,人就越多。
此刻长安右门外的广场上,聚集了数以百计的百姓,有失踪儿童的家属,有跟随过来声援的热心人,也有看热闹的闲人,站在最前方的正是张书生父女俩以及那个丢了儿子的中年妇人。
与这些满脸义愤的百姓相对峙的是一队看守长安右门的禁军守兵。
这些禁军守兵身穿铜盔铁甲,手持长矛,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威仪。
为首的禁军总旗挎着一把长刀,不冷不热地警告道:“书生,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一旦敲响了登闻鼓,那就起手无悔,就算你反悔不告了,也得受这三十廷杖。”
“这是大景律法!”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气势凛人。
周围的百姓多少被禁军的气势所压制,安静了不少,目光俱都看着那张书生。
张书生浑然无惧,一手牵着女童,昂首挺胸地看着那些禁军,咬着牙毅然道:“我要告!”
他要为他的女儿讨一个公道,讨一个明白。
他身旁的中年妇人也是更咽着附和道:“我也要告!”
最后一个字才落下,就听一个粗声粗气的男音没好气地斥道:“告什么告?!”
“让开,都让开!”二十几个体型高大的衙差挎着长刀朝这边跑了过来,全都板着脸,透着来者不善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