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二位娘子,自然是先在义庄安顿一番,容后再找人厚葬,不过那些夫侍的尸体她却没管,不过是一群贱种,又何须她多费心神。
只是她没想到,在她走后,那名仵作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仿佛是吓的。
被人击毙,与被溺毙,这自然不同,也顶多只能做些表面功夫糊弄糊弄那些外行人。
但此刻,仵作心有余悸,
他看向河岸边的那些尸体时,脸上满是冷汗,心里也全是庆幸。
无人知晓,这名仵作竟是江孤昀的人,很久以前便已打入衙门内部的暗桩……
…
与此同时,青山这边停留着一支军队。
一百名军士浩浩荡荡,披盔戴甲,满身肃杀,正簇拥着一辆华美至极的马车。
沭阳官媒姚千音姚大人徐徐从马车中走出,今日是她跟言卿约好的日子,言卿也早在这之前就已提前带人来山下等待。
老族长、祥林叔,以及那些族人们,何曾见过这等大阵仗,全是脸色煞白,哪怕强忍着,但腿肚子都已经开始发起抖来。
此外,江孤昀也在。
老四江斯蘅重伤未愈,小六江雪翎本就体质虚弱,今次江孤昀行走在言卿身后,一副作陪模样。
“这些铁矿你先用着,若是不够回头再让人传信给我。”
姚千音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她这人也算干脆,既然已经决定要与这位小娘子合作,那便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尽管等着便是。
反正就算真有损失,也不过是几车铁矿罢了,况且经历过上次的交锋,她心里也觉得,没准这位小娘子当真能给她带来什么惊喜。
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姚千音又眉梢一挑,她不禁定睛审视言卿几眼。
“说起来,本官这几日在嵊唐县落脚,也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她仿佛随口一提,一脸的漫不经心:“据传半年前那位幽州府城的巡察使岑佑情,曾在嵊唐小住数月,而那时候你二人来往甚密,似是关系不错?”
言卿眉梢一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知大人这话又是从何而来?”
姚千音神色一顿,又深深看了言卿几眼:“我只是纳闷,你若急需铁矿,旁人弄不来,但那岑巡察定然能弄来,毕竟她本就是府城之人,又是为女侯做事。”
“女侯?”
言卿听得一怔,但此刻,在她身后不远处,江孤昀本是正带着老族长和祥林叔清点那些铁矿,一听这话,忽然那眉眼一瞬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