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娘子稍等,白遥这便去通报。”
只是转身之时,温白遥也不禁在想,
怎么是那位慕大人?慕婉清为何在此处?
如今来找孙秀荷又是因为什么?而且,那人身上缭绕着一种血腥味,似乎身上有伤,且身旁并无夫侍,也并无随从……
眼底划过一抹深思,温白遥很快便敲响一扇紧闭的房门,听见门内传出木床摇晃时的吱呀声响,他将此事汇报给了孙秀荷,
而院子外,慕婉清则是恍惚想着,
没有退路,
她从来,从来都没有退路。
就算不曾背叛夜王府,但倘若那些人知晓,谢羲和是因她而死,那么她的下场只会更加凄惨,而绝无活命的可能。
事到如今,她也就只剩下这么一条路,她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莺王女,夜莺……
或许知晓那人所在,便已是她如今最大的底牌,若运用得当,或许可以近一步取信侯府,取信于那位萧正君,也或许可以借由夜莺来进行布局,将那些余孽全部铲除。
此前没动手,是因为谢羲和,因为逃避和不敢面对,
可事已至此,又哪还有什么不敢,
她蓦地一笑,眼底一瞬血红,那神色也好似带上了狰狞。
而远方,积雪覆盖之下,
“……”
怪了!
那慕婉清找孙秀荷又是想要干什么?
孙秀荷说到底,也只是一名商人而已,仅仅只是个平民妻主而已,
眼下这情况,就算慕婉清当真找上了孙秀荷,孙秀荷又能帮她多少?
又或者不过是缓兵之计,或者是想让孙秀荷帮她传递什么消息?
江云庭蛰伏于冰雪之中,但积雪之下他耳骨微动,细细地聆听着那边传来的动静,
只是不久之后,孙秀荷一副惊讶模样走了出来,将慕婉清请入房中,接着一阵惊呼声响起,似乎是慕婉清伤重之下力颓昏迷,
她临昏迷之前只来得及留下一句“不可声张”,
而江云庭微微一蹙眉,
“看来得尽快把这事儿告诉大哥和妻主。”
又定了定神,等确认四周无人后,他噌地一下转过身,钻进矿洞之中顺着矿道一路飞奔,
而与此同时,言卿已经顺着地底暗道,出现在钟山窑矿的另一侧,
也正是侯府千人大军用来修整的那片山林,
“我家大人吩咐,诸位一路赶来舟车劳顿定然辛苦,命人多备了些薪柴和热饭,特地给诸位送来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