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李铭鹤那些人之所以能混进幽州,是因为恰好是那阵子楚熹年这边出了一些事儿,
以至于本是安置在幽州关隘负责捕捉六福商号的人手也被临时撤走了许多。
而大概是一个月前,楚熹年本是已被元老会私下控制起来,但不知怎的突然像人间蒸发一样,关押楚熹年的地牢竟是空无一人,
如今就连徐坊等人亦不知楚熹年下落。
但虽然不知楚熹年身在何处,却至少知晓,楚熹年,乃夜王养子,亦是王女义兄,
所以事关王女,他们这些人原本打算暗中营救言卿……
‘假设我这位阿兄,当真如我想象的那般,那么恐怕其心智不弱于江家那几个,至少也比得上江孤昀,甚至没准能与江虞羲有一拼……’
‘而若是如此,他看似失踪,但说不定正韬光养晦暗中蓄力,’
‘恐怕我人在此地的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所知,介时也不知他会做出点什么……’
言卿又思量片刻,旋即又长吁口气。
‘这天地盟,这地盟之中,倒是水深得很。’
接下来一连数日,在霜府众人看来,徐坊倒是受宠得很,不但徐坊受宠,还有徐坊带去的一些人。
每天晚上,有时是一个,有时是两个,有时是三四个,
最多一次是六七个,
且每天夜里都得叫上好几桶水。
王女荒淫就这么传了出去,至少在这霜府之中已是人尽皆知,只不知为何那些人从王女房中出来后,总要揉着手腕子一脸委屈……
转眼,
离这大年夜越来越近了,
寒风簌簌,大雪纷飞。
濮阳城外有一匹快马,那人满身风雪策马入城。
有人在城门前接应,一见那人便连忙说道,
“江管事,您来了?”
“快快快,楼中已准备好热酒热菜,您这一路可真是辛苦了。”
当那人翻身下马时,城门前的一些百姓纳闷问,
“你看那个,那不是醉情楼那边的人吗?那个姓江的又是何人?看着像个生面孔,怎么还成一个管事了?”
“也没听说那醉情楼近日有什么人员调动啊……”
但也有人说,“害!”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那销金窟、醉情楼,还有风月阁宝光斋等等,如今花开遍地,都快赶上当年那个六福商号了,尤其最近这几个月,发展势头突然猛起来了,”
“我看此人没准是哪个分店的管事,保不准是来这边办事的……”
“原来如此!!”
那人恍然大悟。
而此刻,那一袭玄衣的江孤昀已经乘上了一辆马车,不久这马车就停泊在醉情楼外。
这醉情楼位于烟柳之地,哪怕正值白日也是一副笙歌燕舞的模样,江孤昀被人引领至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