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万怔了下。
“一百六十年前就死了,刚才是它的残念。”
“只一缕残念,就能如此震撼人心?”
“它生前是铸鼎巅峰的妖物!”
“铸鼎……”陆万闻言,神情肃然。
“它盘踞啸月湖,也不曾为祸各方,反而时常震慑南部群山的妖物,无形之间算是护住了曲江县,也算是守着紫阳域的南边……所以我玄天观默许了它的存在,朝廷甚至曾想要给它封神。”
“那么后来呢?”
“它拒绝了神位,接着就惹祸了。”
“惹祸了?”
“外界兴起传言,称它得到了昔年镇狱神犬的传承,涉及冥王宗,朝廷便要擒拿它!不过事实上,它得镇狱神犬遗留的传承,已过二十多年了,是神都皇室的一位王爷,想要降服它为坐骑,只是找了个借口,师出有名!”
“所以它是被朝廷斩杀的?”
“不,司天监来人之时,发现它已经没了。”
“没了?”陆万想了想,说道:“您老人家说的‘没了’,不单是‘死了’的意思?”
“就是没了。”四祖低声说道:“我玄天观毕竟是紫阳域第一上宗,曲江县虽然在开阳山的邻县,但官府也给予了一定的尊重!所以当年老夫是亲自来看的……”
“像是在尝试突破炼神境的时候,遭受偷袭,被人所食。”
“被人所食?”
“是啊,老夫也一直纳闷,不知是哪一位凶狂魔头,连铸鼎巅峰境界都能生吃!”四祖停顿了下,说道:“而且从蛛丝马迹推算,它被生吃的时候,老夫就在开阳山上……没有察觉到半点异状!”
“以您老人家的修为,哪怕相隔一县,剧烈争斗之下,应该也瞒不过您的感知。”
“所以压根没有剧烈争斗,只一个照面,这铸鼎巅峰的啸月神犬,就被生吃了。”
四祖不由得叹了一声,说道:“不单是肉身被吃掉了,连即将凝就阴神的魂魄,都被吃空了……时至今日,都不知道当年那厮,究竟是何方狂徒,简直丧心病狂!”
说完之后,四祖忽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陆万以为他是解释完了,不愿多说。
但下一刻,便听得四祖低沉着道:“照这么说,情况不对啊?”
“师祖此言何意?”
“肉身和魂魄,全给吃光了,当年残念仅存一缕,历经百余年,早就消失殆尽了。”
“那您老的意思是?”
“刚才那条死狗,有问题啊。”四祖略有惊诧,片刻之后,才道:“小六……”
“弟子理解您老人家为了崇高信念而不畏生死的坚定精神,但弟子完全不愿意为‘研究事业’献身!”
“倒也不是这么说……”四祖低声道:“它早就死了,一缕残念而已,危险不大,老夫怀疑,它只是一闪而逝。”
“一闪而逝?”
“对!老夫有九成把握,认定它这一缕残念,不会再现了。”
“九成把握跟送死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