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珂回到家后,不出所料,父亲和母亲正在客厅坐着,父亲面色阴沉,母亲则和她一样,双眼红肿如桃核。
看着这副阵仗,柯珂心里一直默念着李浩波那句“忍字头上一把刀”,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能和他们发生争吵。
“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到底去了哪里啊?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母亲过来,像小时候一样手打着她的屁股,下手并不重,加之又有裤子的隔阂。“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不省心不懂事啊,你说你在这个家里,家务不让你做,什么都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了,可你学什么不好,偏偏学那些社会二流子拿刀割自己是不是?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是要气死我们吗?”
听着母亲的哭哭啼啼,柯珂知道,自己自残的行为确实是伤了她的心,仅这一点,她也很自责很纠结,古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做了最大逆不道的事。
相比母亲,父亲则要平静许多,他说:“如果你执意要去画画,就去吧,你现在翅膀硬了,管不住了,但是往后有什么样的后果你要自己负责,能不能顺利高考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完,他便起身,然后也不知是对柯珂还是柯母说了一句“睡觉吧”,就进了卧室。
看着父亲微微佝偻的背,柯珂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对于不知情的付佳童他们来说,程丰的“突然”离开,就是他俩分手的信号,再佐以他当天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表情,似乎就更让那几人笃定了是她厌旧在先。
“柯珂,程丰这么大一帅哥你都舍得不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当付佳童这样当面问她的时候,她除了陪笑,也跟她说不出什么,以免她又无止境的想入非非。
此后,柯珂便在画画上越发刻苦,无论夏暑寒天,为了快速提高,她每晚都会画得很晚。
而时不时收到的几本绘本,虽然没有署上真名,但她知道是程丰。
“你这是每晚半夜去挖矿了吗?瞧你的两个黑眼圈,手指还这么脏,指甲缝里都是五颜六色的泥。”学校里,李欣冉一脸嫌弃地翻看着柯珂的手,嘴上却忍不住关心的唠叨。
“颜料嘛,时间久了不容易洗,总有些残留,正常。”柯珂笑言。
“可是我看电视里那些画画的美女不都是白裙长发,干干净净的吗?哪像你这样邋里邋遢没个女生样。”
“电视剧里都是经过美化的,哪能相信,再说了,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艺考了,我最近的时间真是不够用,恨不得连觉都别睡。”
“不睡觉可还行?我看你真是走火入魔了,你看看自己的手,冻得通红还裂了口,不疼吗?”
“还好,揣兜里捂捂就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