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琅嬅自己也知道她身体怕是撑不得多久。
“皇后娘娘福泽深厚,朱砂并未在体内停留多久,虽初时用药可能考虑皇后娘娘体虚,药效浅了些,影响也不过大,民间草药贵,为了能尽快见效少叫百姓们少花点药钱,方子会烈性些。若娘娘受得住苦,便换草民的方子试一试,三五天之内呕吐头晕等症状都可消退。”先治表面急症吧,好歹能显得出他确实有医病的本事。
皇上倒是觉得这童大夫是妙人,虽是乡野民医,但一番话既不得罪前头给皇后看病的太医,又给他的药烈性见效快找好了理由,“既如此,便开方子吧。方子传回京中,请江与彬等人再瞧一瞧。”
“是。”卫嬿婉温顺点头。
皇上瞧着眼前肤白胜雪的美人,笑得惬心:“朕今日未见到你在皇后身边伺候,还以为你受寒病了。原来是去替皇后寻医。”
“劳皇上挂念,奴婢不胜感激。”卫嬿婉心里恶心透了,他的正妻还中毒问医,他就能毫无负担地调笑他看上的宫女。
“那玄狐端罩,朕穿着极合身,嬿婉用心了,可有什么赏赐想求啊?”
琅嬅知道卫嬿婉是好不容易被弟弟追回来的,怕她尚在气头上,与皇上回错了话,赶紧插话:“皇上这般问个面皮薄的小姑娘,她哪里敢回。”
璟瑟也不动声色,假装是在看童大夫的方子,往皇阿玛跟前又靠了靠。
皇上倒也没随性到在还未出嫁的女儿面前,和宫女再调笑,只撂下一句既然卫嬿婉不敢说,便让她等着他的赏赐,可算走了。
皇上一走,琅嬅难得厉声对童大夫说:“说实话!”她闭眼运气,努力平静下来:“童大夫,找你来,就是为了听一句实话。本宫听够了太医粉饰太平的安慰。”
“娘娘,您这……”童大夫连忙跪地,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实话:“脉象多濡,脏腑阴阳失调,气阴两伤,正气耗散。长则一年,短则……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