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以卵击石？”隋公弼冷哼一声。
鸠黎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他才重新开口，“如果当年我听了你的建议，在修复长生蜮之前，用换胎的方式寻找一个适合修炼术法的身体，对你来说，应该会是更大的助力吧？”
隋公弼看着他，“那只是我当年的一个建议，你有你自己的选择，而且当时修复长生蜮之后你就离开了，我本来也没想过后面的事情。况且这些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现在所有的事情马上就要完成了，那么多年以前的事，不必再想。”
“只不过……”他语气里带着几丝惋惜，“若是你的身体适合修炼术法，或许也能摸到成仙的门槛。”
“我从没想过成仙。”鸠黎开口道，“这些年，我从没想过成仙，甚至……后悔长生。”他说完重新看向隋公弼，“不过你多年的夙愿终于快要得偿，我提前恭喜你。”
隋公弼看着他，没再说话。
又沉默了片刻，鸠黎才又道，“那我也出发了。”
隋公弼看着他往外走，等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提醒了一句，“据我所知，唐家好像拿到了幽缚，长生蜮怕尸气，你多小心。”
鸠黎的脚步微微顿了下，背对着隋公弼点了点头，迈步离开。
隋公弼眯眼看着他的背影，他和鸠黎已经认识了太多年，虽然大部分时间鸠黎在外面办事，他都待在九星杀阵里面或者待在神仙会的总部，鸠黎只有遇到大事才会回来一趟，但是这世上，也就只有他们两个更了解彼此了。
鸠黎的话里已经萌生了退意，他听得出来，这一次的事情，无论鸠黎是不是能应对玄门的人，他应该都不会再回来了。
不过他确实替鸠黎惋惜。
如果在这世上，在他成仙以后，还希望有个人能脱离昆仑，那也就只能是鸠黎了。
可惜，鸠黎当年拒绝换胎，坚持要用这具身体来提醒自己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就算一个人的身体适合修炼术法，但是要不是天资极高，都不可能摸到成仙的门槛，更何况鸠黎使用的还是一具根本不适合修炼术法的身体？他有现在的能力，就几乎已经是这身体的极限了。
所以其实是相当于鸠黎在当年就已经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