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招呼姜禾他们过来，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灰色的衣角，她猛地抬头看去。
河对岸的草丛里，面朝下趴着一个人，衣服上被利器划了好几道口子，身上还带着干涸的鲜血，几不可闻的血腥味顺着河面飘过来。
她站起身，“对岸好像有人。”
已经走到她身后的齐丹臣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受伤了，好像昏迷了。”
看了几眼，两人便不再搭理。
看这凄惨的样子，准是有什么恩怨，他们没必要掺和进去。
两人洗完脸刚准备回去，就见姜禾走了过来，眼神落在河对岸身受重伤的人身上。
颜飞雪奇怪的问：“姜大夫，你认识那个人吗？”
姜禾摇摇头，脚尖一点，身形轻飘飘飞起，落在那人旁边，拎起他的后衣领就飞了回来。
到得近前，颜飞雪才看清，那人不单单是身受重伤，脸上还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一些衣衫破碎的地方能看到皮肤上青紫色的痕迹和一些鞭伤以及烫伤，伤口深的地方能看到白骨，整一个血葫芦。
关键是，对方竟然还是个女子。
身受如此重伤竟然还能活着，颜飞雪不得不佩服对方顽强的生命力。
非礼勿视，齐丹臣转身往远处走了几步。
姜禾放下对方，直接拿出几粒疗伤的丹药塞进那人嘴里，又点了她周身几处大穴，输了些灵气进去，这才稳定了昏迷女人的伤势。
罕见的，姜禾没有任由对方痊愈，对颜飞雪道：“帮她处理一下伤口，换身衣服。”
枫露和齐玉也从后边赶来，“我来吧，我学过包扎。”
颜飞雪抱起那个女人，“一起吧，她身上的伤口挺多，处理起来也麻烦。”
三人带着女子去马车了。
姜禾脸上却是少见的沉凝，黑幽幽的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沉渊，泛着择人欲噬的凶光。
背对着此处的齐丹臣不由打了个寒颤，一边在心里嘀咕怎么还没入冬就变冷了，一边内力在身体里过了一圈，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这是姜禾见过的最悲惨的女子。
她先前见到那女子时，对应的书便出现在她意识中，虽然以姜禾灵识的强大，不过几息就翻看完了，但是这本故事比前面几本都让她来的印象深刻。
那重伤女子名叫莫玉凝，是北笙国户部尚书莫至诚的女儿，莫玉凝自小跟户部侍郎的儿子季寒舟定亲，二人青梅竹马，感情极好。
户部侍郎季东言在一次外出时不幸殒难，季寒舟却只有个小小的五品官身，地位尴尬，放在勋贵如云的北笙国京城，谁都能踩一脚。
莫玉凝博学多才，不光精通琴棋书画，甚至在为官一道上也颇有见解，她帮助季寒舟从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升迁到正二品，莫家也对季家帮助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