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没有应酬,晚上5:30的时候,他准时下班,我跟他一起回到了家里。在晚饭的餐桌上,我跟钱小宁说了,今天参观工厂,以及下午开会的一些事情。
钱小宁边听边笑着说:“没想到只是去了一次厂子里,你对你爸的敬佩情绪从原来的平平淡淡到现在的五体投地。”她放下筷子,平静说道,“你也不要过于把你爸爸想得厉害,人都是每天努力一点,进步一点,才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你学习也很努力,也不错呀。我今天出去,遇到高教授的夫人,她说高教授还在她面前夸过你。”
马展业又喝了一碗汤,问道:“哦?能被高教授表扬,那可不容易啊。高教授为人很严格,他来我们厂子里做技术顾问的时候,把我们技术部的那些小伙子给批的一文不值,其实我知道技术部的那些小伙子都挺优秀,挺努力的。只是高教授的要求更高罢了。”
“高教授夫人跟我说,小钧这学期的成绩是班里第一,系里第三,稳稳的可以获得奖学金。至于其他方面,还要综合考评。”钱小宁说。
已经放假两三天了,我都把期末考试的事情给忘了。
晚上洗完澡,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和小钧聊天。跟他讲了今天参观工厂的事情。他也跟我讲了他寒假在坞城的计划。当他说到他要画遍乌城每个美丽的角落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和他之间的交换似乎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若是像原本那样发展下去,他肯定会不开心的上大学,而且放弃画画吧。而我即使能考上海事大学,也不知道应该选哪个专业,也不会认识高教授,也得不到高教授的一些指明方向的建议。更不可能有机会参观工厂,旁听企业内部会议。
想到这里,我更珍惜现在的自己。虽然占有着小钧原来的一切,心里时不时也会过意不去。但是能对得起他的最好方式,就是认认真真的完成他接下来的人生。
我脑海里又浮现出圆池山山后那片竹林中的光圈。也想到小钧跟我说,他是被吊灯砸伤了脑袋。一切似乎都太玄幻了,但一切似乎又挺合理的。
我翻出那个电话号码,打给了远在金森盟园的大姑。我跟她说了我目前的情况,还说了好像“换芯”了之后一切都挺顺利的。她问我是不是不想再换回来了。我说是的,现在这样也挺好。她说你把握好现在的人生,未来会交好运的。最后的那几句嘱咐依然和上次一样,让我善待小钧。还说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定,只能自己摸着石头慢慢过河,她也一样。目前她也就这个样子了,与那个男人在金森盟园结了婚,事业有成,但是没有孩子。
我挂了电话,很想念小钧。希望他也不后悔和我“换芯”。明天再找他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