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赐握住他的双手,形色激动,道:“叶兄,有你这句话,贫道倒也就放心了。只是……只是……”
他面露苦色,终是长叹一声,双手背负身后,转过身低垂着头,不住摇头,然后看着夫妇二人,好几次欲言又止。
夫妇俩对望一眼,祝宛如蹙眉道:“既然两派已经确定联姻,那大家就是自己人,自己人又有什么说不得的?”
叶一城在旁点头。
张天赐喟然长叹,沉默一阵,才道:“既然二位不将贫道看做外人,那我便与两位实话实说了吧。其实我的那位楚师弟……他还活着。”
祝宛如神色登时变了,叶一城也瞬间变了脸色——他张天赐主动将楚齐天活着的事情说出来,这实在令他感到意外。
“三年前,这楚师弟让我在天下英雄面前好生难堪,诸位朋友离开之后,我盛怒之下本想清理门户,但几位师弟师妹一起求情,贫道又念及师兄弟情谊,终于还是饶了他一命。”他见二人神色万分震惊,继续道:“后来我将他安排在玉虚峰的后山养伤,并对外发出讣告说楚师弟已死。为了不让弟子发觉,我将他藏在后山一处不见天日的山洞内。这三年间,我每隔几天就过去为他压制蛛毒,助其疗伤,却没想到几月前,这家伙竟然背着我外出惹事。”
张天赐看了夫妇二人一眼,从怀中摸出一只洁白如雪,芳香沁脾的花朵,此花六片花瓣晶莹剔透,翠嫩的花枝上生有三片如翡翠般的叶子闪闪发光,确是大漠中被楚齐天抢走的悼灵花。夫妇两不约而同地叫出此花的名字,张天赐点点头,叹道:“不久前,我收到香灵门殷媚娘一封信,信中要我交出楚师弟,说他抢走了香灵门的至宝悼灵花,还说楚师弟杀了……杀了……”他看了一眼叶一城夫妇二人,小心翼翼道:“杀了剑宗的弃徒杨晋一。”
祝宛如轻声“啊”了一声,表情阴晴不定,震惊道:“我那小弟子……是被……是被楚首座杀死的?”
叶一城抑制住内心的愤怒,他绝不能在此时露了馅,脸上露出一丝遗憾之色,道:“他既已被我逐出师门,是生是死,却也与我剑宗无关。人各有命,他命中当有此劫,我们却也无可奈何。”暗中他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