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蠢笨之人,或许还真能被曲芯竹这般拙劣的手段诓骗住,可曲芯竹却似乎忘了,此刻站在她眼前的这人,乃是明察秋毫、经验老到的京兆尹司马铮。他这些年查过的案,可是比她吃的饭还要多。
曲芯竹这般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妄图耍些小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也正是到了此刻,曲芯竹关于司马铮的支线任务,算是彻底没了完成的可能,只是她自己却还浑然不知,依旧沉浸在自己营造出的“英雄救美”的戏码当中,还在那儿装模作样地摆着手,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那副模样,落在旁人眼中,愈发显得可笑至极。
“言清,我们回去吧。”司马铮只感觉身体愈发疲软无力,深知自己如今这副状态在外不宜久留,万一再有什么变故,怕是难以应对。
曲清言却不慌不忙,从袖口处缓缓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而后,她将瓷瓶的塞子轻轻拔开,从中倒出一枚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药丸,径直喂到了司马铮的嘴边,“司马大人,这是解毒丸。”
司马铮微微诧异,也没有犹豫,吞入腹中。
刹那间,一股清凉的感觉从腹部缓缓传出,顺着经脉流淌至全身各处,他觉得浑身也有了力气,整个人很快就恢复如常,那原本苍白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
“言清,你竟然有这等神药?那你刚才……”司马铮这时才回过神来,注意到曲清言一直安然无恙的模样,不禁想起自己刚刚那副狼狈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窘迫起来。
曲清言却微微一笑道:“身为丞相府的门客,又怎能没有些保命手段?”
“说得好听,那你刚才怎么不出手?”曲芯竹见自己精心谋划的一切,不仅没能达到预期效果,反而让曲清言出尽了风头,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妒火,话语里也满是尖酸刻薄,那看向曲清言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曲清言目光陡然变得冷然,犹如冬日里的寒潭,深邃而冰冷,她直视着曲芯竹,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若不如此,又怎么能引出幕后之人呢?”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曲芯竹心中猛地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曲清言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双手轻轻鼓了两下掌。
随着掌声落下,便见方才那些逃窜离开的土匪们,一个个皆是被丞相府的暗卫们五花大绑,狼狈不堪地押了回来。
那些土匪们耷拉着脑袋,满脸惊恐,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气焰。
见此情形,曲芯竹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甚至都有些站不稳了,仿佛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一般。
司马铮只看了这一眼,便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他面色顿时变得阴沉如水,眼中满是愤怒与威严,看向曲芯竹的目光犹如实质般冰冷,厉声质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算计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