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科沃斯格外感兴趣和略微期待的眼神,她把话语咽了回去:“我要离开了。”
她从餐厅里走出来,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了,雪花被寒风席卷着在路灯下面飘扬。阿比盖尔把手插进外套的口袋里,慢悠悠地踩着路肩走回去。积雪在脚下沙沙作响,天已经很冷了,但是她不想回去。
她抬头,夜色是一片深蓝色的天鹅绒,上面点缀着几颗星星。下一秒,夜空被红色的雨伞挡住了一块。
“你把我的星星遮住了。”阿比盖尔说。
安塔雷斯一只手给她撑着伞,另一只手把女人肩头的积雪扫下:“但还是可以听见的,你瞧,那是星星坠落的声音。”
远处传来的教堂的钟声。
安塔雷斯知道阿比盖尔一个人走在马路上是需要长时间的自我思考,或许又可以称为她的情绪平衡,但是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在新年的第三天和自己的爱人讨要一个吻。于是安塔雷斯俯身亲吻了她的脸颊,是安抚式的吻。
阿比盖尔眨眨眼睛,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她其实不敢告诉除了阿不思以外的第二人,自己在孤儿院的经历;也不敢告诉其余人,在和生父见面前,她内心一个角落其实奢求着来自亲生父母的亲情。
也因此她恨透了自己。
安塔雷斯松开了伞,两只手捧着阿比盖尔的脸——他的手很冷,这是阿比盖尔第一个注意到的,过去对方也会故意把自己冷冰冰的手贴到她的脸上,然后在自己被冰到后恶作剧胜利似的笑着离开。
但是现在不一样,男人的手就要比冰雪女王的一个吻还要冷:“你比任何一个恶魔都要恶劣,在我的脖子上栓绳都不够,你还要在我的心头开个洞。你明明清楚我根本不擅长思考这些情绪,我真的讨厌你。”
在遇到阿比盖尔之前,安塔雷斯有着一套属于自己成熟且自洽的逻辑方式,谁让他不快活了,那他就去整谁;谁要是犯蠢了,那他就适当的戏弄一下对方。他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打击和质疑而怀疑自身,就如同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阿比盖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