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近瞧，这个僵尸新娘做工考究。有别于其他美艳娃娃，她拥有一身灰白墨绿的肌肤，腐朽的手臂，溃烂的额头，骷髅的胸腔，破烂泛黄的头纱，破洞的婚纱，一头紫发随风飘逸，头顶爬满了不知名的昆虫，眼白多眼珠小。
阳暖状似亲昵跟纪芯说：“纪老师，给你介绍一下，她可是我好朋友呢，她陪我长大的。她昨晚跟我讲，也好想学钢琴呢，要不……你帮我教教她，圆了她的心愿。”
纪芯瞧住阳暖，她露出的两排碎玉般洁白小牙齿，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藏也藏不住的狡黠。
被她爸带坏了。
纪芯垂下眼帘，点头。
阳暖拉了纪芯的手搭到僵尸新娘的手骨上，纪芯碰触，冰冰凉凉的，怎么都像是刚从冰箱里面抬出来一样。再摸深刻一点，肌理细腻，丝滑无比。
阳暖猜疑，竟然这样都不怕，当初自己都被这货快吓死了。有哪个神经的爸爸会送这样的东西给女儿说是万圣节的礼物！
“纪老师，你要不执着她的手教吧，我听你们弹。”
其实纪芯一点不介意教谁弹琴，哪怕是瓷娃娃布娃娃，或者是一只动物。原谅她暂时没有师德，能不能教到阳暖有用的知识，并不是目前首当其冲的问题。反正纪芯算是明白了，阳暖跟她爸一样，顺了她的意，通过试用期就指日可待了。
“好，你想听什么？或者你朋友。”纪芯意指僵尸新娘。“想弹什么？”
“我不懂，你喜欢吧。”
“那么就黑乐谱吧。”
阳暖原本是想看纪芯落荒而逃，可惜又要失望了，纪芯一派寻常。
瞧着瞧着，竟然觉得纪芯跟僵尸新娘存在差异美，特别是纪芯跟僵尸新娘眼神交流的时候，说不出的诡秘。
一不做二不休，阳暖决定出动那一具连自己也怕的“高大上”娃娃。她让女佣安排了一下，跟纪芯说：“纪老师，其实僵尸新娘还有一个心愿，你可以帮忙找她的新郎出来吗？听说她跟新娘躲猫猫逃走了，在隔壁客房。”
听着阳暖满口的胡言，自己还要充当个演员去无缝配合，纪芯蹙眉，被迫营业，实属无奈。
纪芯应诺，在女佣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偌大的客房。屋内伸手不见五指，骤然，一道白光划破灰沉的天际，像报废之前明暗交错的日光灯，纪芯下意识地抚住自己的心口，迈步向前。
摸索了一会，借着闪电，纪芯被床底的一双荧绿猫眼睛擒获住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