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息，“留下来的原因呢？”
他掷地有声，“留下一个生命没有原因，你不是她，你不需要帮她做决定。”
阳熠咄咄逼人，“如果你怀了孩子，你也会把他打掉吗？”
“不能相提并论的。”这不是等式。
阳熠盯住她的眼神渐冷，“我要你回答我！”
她茫然摇头，“不知道。”
纪芯无心考虑这样的假设问题，如今也不是讨论价值观的时候。
阳熠目光阴郁，突然扼住她的手腕，“会不会？”
好疼！纪芯蹙眉，甩也甩不掉。“你干嘛？”
阳熠也感觉自己过激了，松开了手。
纪芯惆怅，“她傻，如果是贱人开口，让她打掉，她不会说不的。”
“你这个朋友，真不知道怎么说，善良得让人厌恶，不值得同情。被人卖了，帮人数钱就算了，还感天谢地。”
“她遇不到一个爱惜她是的人。”
阳熠一针见血，“就凭她这样不自爱的性格，男人谁爱。”
纪芯的语气有对宋海宸的惋惜和对陈鹤的憎恨，“对呀，男人贱着呢。”
周遭的空气骤沉，暗涌流动，他的嗓音夹杂着寒意，“怎么了，想起自己的伤心往事，被人抛弃？”
纪芯不动声色瞧了他一眼，她思疑着阳熠对她的过往了如指掌。
“对呀，我就是想起以前被别人抛弃的那会。”
不知为何，阳熠听不得纪芯以前的恋情，哪怕当时他们两人还没认识，不能听，他不要听到。
“为什么呀？你这么优秀的人。”某人的言语讽刺夹杂着醋酸。
“就是呀，连阳先生都觉得优秀，他还放弃我，那还不是因为他瞎。” 无来由地，纪芯的恼火滋滋上升，反驳：“天底下瞎的人太多了，您看吧，您这么优秀，宝贝妈妈怎么不回来了？”
本来聊得好好的，风向一下子变了，就像是气球砰一声被猝然扎破。两人互相拆台，触犯了对方的禁忌。
“是不是想死？”一直强制压抑的阳熠突然爆发，凶如狮子，把她撞到墙壁，眼神透露着险恶的气息，危险地盯住她。
她被撞了一下，后背生痛，心脏宛如扭捏的纸团，眼眶中闪烁着眼泪，却强忍着不肯落下。
她倔强地别开脸，“不想。”
纪芯一副你能说我就不能吗的表情，来呀，互相伤害吧。对呀，伤害着她呢，他言语表情这么在乎的样子，是不是代表着他还是很爱着阳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