肴肴,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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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颤仪!”
“继续心肺复苏!”
“血压在极速下降……”
“准备输血!”
祝肴坐在救护车里,湿透的浑身在抖。
眼泪模糊她的视线,看不清霍宵那满脸满身的血。
救护车到医院门口。
霍心瑜、沈时搴、谢名、郑管家、宋野,和一众霍家的十几人,早已打着黑伞在狂风大雨中守着。
霍宵被抬下救护车。
郑管家和霍心瑜看清担架上霍宵面容的一刹那,便大哭出了声。
其他人也被悲痛与担心的情绪揪紧心脏。
“小叔……”沈时搴眉心拧紧,随后立即转头对身后的人大喊:“把路让开!送抢救室!”
悲伤恐慌的众人如梦初醒,纷纷让开,往前去开道。
担架车紧急往前推。
沈时搴刚才注意力全在伤势惨烈的霍宵身上,没注意到救护车里的祝肴。
他大步紧随担架车而去。
祝肴从车上下来。
雨势疯狂砸在她本已湿透的身上。
她面色苍白如纸,眼神迷茫。
霍宵明明将她当成一个玩物而已,为什么会救她?
为什么要救她!
他以前送的天价礼物,她分手时就还了,在她心里两人早已两清。
但他用性命救她。
她要怎么还?
打着伞的零星几个病患家属,在这凌晨急速快步来去。
祝肴孤零零地站在医院门口,站在不可抵挡的雨势里,愧疚和悲伤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击溃。
一把黑伞到她头顶。
她抬眸看去。
沈时搴站在她身侧,替她撑着伞,俊朗脸庞在黑夜下很沉,开口嗓音很哑,缓缓道:
“小叔已经进抢救室了,都是最好的医生,你放心。”
祝肴原本已经憋回去的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
“刚才吴月溪给我打了电话,告诉了我经过,”沈时搴将祝肴揽进怀里,单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别担心,小叔会没事的。”
“不是你的错。”
祝肴无力地靠近沈时搴的怀里,哭得浑身轻颤。
沈时搴懂她的自责,也懂她现在内心的煎熬。
他想不通小叔为什么会舍命救祝肴。
但他感谢小叔。
他不敢深想,如果不是小叔挡住了大货车,重伤送抢救室的人便会是祝肴。
沈时搴亲了下祝肴的额头,“我先送你回去换衣服,我们再一起来医院,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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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宵的手术,持续了近十个小时。
手术后转入病房监护后,整整三天都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