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赵城远愣了一下,立即叫来随船的军医。
锦衣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就知道谢聿的伤口肯定不小,却还抱着他游了那么远,这一路不知流掉了多少血,顿时泪如雨下。
“哭什么。”谢聿握住她的脸,抚去她滚落的泪,但她泪涌得太快,源源不断的,不是他三两下就能抹干的。
“侯爷快趴下来!”军医让谢聿先趴在担架上,他已经看到谢聿的后背豁了个大口子,从肩胛到后腰,看着很可怕!
所以谢聿一趴下来,终于看到他后背的锦衣更是哭得不能自己,“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
“是怪你,要不是你蠢,非要跟着顾云逸,能有今天这事?看着乖乖娇娇的,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谢聿训得毫不留情面。
锦衣哭得更厉害,“您先省点力,大夫给你治好了再骂,我让你撒手你也不撒,你是不知道痛吗?”
“二位、二位先别卿卿我我了。”军医不得不说,“这口子太大了,还有点深,得赶紧处理,否则容易出岔子。来人,快把侯爷送船舱里。”
锦衣连忙捂住眼,试图停止落泪,但办不到,眼泪有自己的想法,源源不断地掉。
处理伤口的时候,谢聿还不让锦衣进去,嫌她碍手碍脚,其实是怕她看了害怕。
锦衣只能等在房门外,这一等,就是将近一个时辰……
天光熹微,清晨的第一缕光落在锦衣身上,她却感觉不到温暖,只觉得浑身发冷。
尽管在谢聿进去时,她就被赵城远拉去换了衣裳,衣服是很干爽的,她还是感受到了透骨的湿冷。
她在岛上待了将近两个月,经历了第一次看到杀人,第一次看到轮流对女人施暴,第一次看到树藤吞人……
林林总总,无数次的恐惧合在一起,都没有像此刻这么害怕!一分都不及。
如果,如果谢聿因为救她,死在这里……
锦衣万分后悔自己向他求救了。
明明是她自己识人不清,就该自承恶果。
为什么要将他搅和进来,他本是高高在上的文渊侯,何须来受这危险?
“别担心,他命硬得很,不会有事的。”赵城远难得正儿八经地安慰女人。
实在是这女人看着太可怜了,蹲在谢聿门口,跟只被遗弃的小猫似的蜷缩着,眼睛又红又肿,脸白得跟纸一样,仿佛随时要碎掉。
锦衣仰头看他,却说道,“对不起……”
“你跟我道什么歉?”赵城远无语。
“你也劝过我的,我没听。”锦衣眼里又有泪涌出,她真的好后悔。
他们都说过,可那个时候的顾云逸真的太好了,就像是爷爷留给她的好大哥一样,不仅帮她,也会无条件地支持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