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琰帝蹙起眉头,沉声斥责:“漓儿,你怎与你母后一样执拗!这天底下的好男子数不胜数!”
楚云漓冷冷一笑,又看向楚琰帝:“因为儿臣爱沈知,如同母后深爱父皇。
母后当年不惜舍弃全族性命,也要扶持父皇上位。
儿臣今日,也可为他舍了自己的命!
儿臣求父皇,念及母后与乘渊的情分,成全儿臣吧。
父皇,儿臣是父皇与母后,在这世上唯一的孩子了。
父皇,儿臣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楚琰帝背身过去,仰头长吁,回道:“眼下朝中已有几人得知此事,朕不能置之不理。
你二人暂且和离一年,堵住众人之口。
一年后,待风浪平息,再度复婚。
那孩子,也留下吧。
沈知不可再待在京都,幽州缺个知府,五日后离京赴任,一年为期。
至于沈家,褫夺爵位,削为平民。”
“多谢父皇开恩。”
楚琰帝背对着二人摆摆手,语气很是疲惫:“回去吧。”
出宫的马车上,沈知将楚云漓紧紧拢在怀里,亲个不停。
楚云漓依偎在他怀里,瞧着他脸上的巴掌印,眼眶泛红,伸手摸向他的脸:“疼死了吧?本宫都给你打肿了。”
沈知格外乖巧,摇摇头:“不疼乖乖,就是有点……发胀。”
楚云漓替他揉着脸颊,却又娇嗔道:“你在御书房对陛下发哪门子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若不是本宫狠打你两巴掌,陛下非得将你砍了,你犯什么狗脾气。”
沈知叹息一声:“我一听他要我与你和离,便像发了狂一般,全然克制不住自己,当时满心想着绝不能和离,别的全都顾不得了。
楚云漓望着他脸上,那红彤彤的巴掌印,心疼得要命,仰起头一直为他轻吹着,不知怎的,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沈知见她又哭了,急忙吻上她的眼角,焦急地问:“乖乖,你这是怎么了?没事了,莫要哭了。”
楚云漓的手紧紧拽住他的外袍,眼中噙泪,委屈屈地盯着他:“本宫让你吓坏了,你也太冒失莽撞了,你若是真的死了,本宫该怎么办。
让你和离,你先应着便是,就算和离了,本宫也不会与你分开。
你逞什么强!在御书房里那般强硬。
就凭你刚才那以下犯上的举动,陛下就能直接让人把你拖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