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儿,陛下让你做他的亲卫,这说明是陛下看重你,日后必定有所重用。这段时日,你可要好生地侍奉好了他啊,千万不要惹得陛下生气。”
“父亲的教诲,孩儿记在心上了!”
“嗯,你是我嬴林的儿子,是老夫的嫡长子,日后这宗正的位置,陛下看来很有可能还会交由你来继承,所以啊,这段时日,切记切记,不要惹陛下生气,你可以表现得平庸,但千万不能太突出,知道了吗?”
“父亲,你放心好了,孩儿知道了!”
此时的宗正嬴林正在家中告诫他正要离开家、前往皇宫任职的儿子嬴华些许注意事项。
可嬴华却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
毕竟他也是三十多岁,四十岁的人了,早就已经成家立业了,自个孩子的个头都快跟他一样高了。
结果在老父亲的眼里面。
自己还是个三岁小孩一样,这般浅显的道理,他浸淫官场多少年了,怎么可能不懂呢?
无非是八个大字,“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罢了。
“宗正大人,宗正大人,李相府上的下人特地前来送上了拜帖,说是丞相李大人半个时辰后要来宗正府上,与宗正大人您商讨要事!”
“什么?李相?是李林那个小儿吧?怎么,他这么好生生地要见老夫?”
嬴林马上就没了继续跟嬴华说下去的兴致了。
来回踱步了一小会儿,恍然大悟道:“这小子不会是在群臣和陛下面前夸耀了海口,现如今难以实现,所以特地前来寻老夫帮助他吧?”
“宗正大人,这是拜帖!”
“嗯,你下去吧!”
“诺!”
“父亲,孩儿就先走了。”
“好好好,你万事小心。”
“父亲放心!”
嬴华如释重负,这才急急忙忙地收拾好了细软,离开了府上。
“老宗正,多日未见,老宗正的身体安康否?本相今日有所空闲,故而特意于半个时辰之后,前来探望老宗正,顺道要送给老大人一桩天大的富贵,还请老宗正莫要嫌弃本相叨扰。”
他将这竹简上的内容迅速地扫过了一番之后。
顿时露出了些许喜色。
“好啊,好!这混账小子肯定是有求于老夫,否则这拜帖之中的言辞,为何如此恭敬呐?哈哈哈哈,好小子,原来你也有今天啊!”
嬴林大笑了好一会儿,笑到了自己咳嗽的老毛病犯了。
这才止住。
大半个时辰后。
李林这才姗姗来迟地抵达了宗正府。
在下人的指引下,将他和项羽带到了正厅。
嬴林坐在高处,见到李林来了,并没有起身,反而是十分高傲地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似乎像是没有看见李林到来一样。
李林见状,倒也没有生气。
毕竟生意嘛。
要和气生财。
“老大人,本相这厢有礼了!”
“哼,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儿,你怎么今天有空来假惺惺地看望起老夫了?是不是想要看看老夫还有没有死啊?嗯?”
“放肆,丞相大人岂是你这老匹夫所能羞辱的!”
这李林刚刚准备回应呢,这坐在他身旁的项羽就忍不住了,“砰”地一声从座位上站起,猛地锤了身旁的柱子,霎时间柱子都肉眼可见地看到了些许变形的轮廓。
“这......”
嬴林哪里见过这么凶猛的男人?
马上就傻眼了。
语无伦次地指着项羽,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像样的话。
“夏藉,莫要冲动!这位是大秦的宗正,皇室贵族,岂容你这般胡闹?”
“丞相大人,这老匹夫羞辱你啊!”
“诶,夏藉啊,这人啊,在世上,不被几条老狗羞辱几次,怎么能够成长呢?你说是吧?”
“李林,你居然拐弯抹角地骂老夫是......”
“老大人,老大人,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本相刚才只是打个比方罢了,你怎么可能是老狗呢?你想想,那狗老了之后是不是就一动不动了?你看看你,不是活蹦乱跳的吗?我看您啊,真的是越活越年轻,看上去就像是个三岁小儿一般年轻睿智。”
李林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
气得这老宗正差点就没喘过来气。
项羽见状,也就不好继续发火了,只得站在了他的身后,冲着那老宗正就是横着眼睛,那股赤果果的杀气,弄得这糟老头子真的是有些不敢跟他对视。
“老宗正,本相有一个天大的富贵,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去去去,你这黄口白牙的小儿,你有什么富贵可言?”
“哼,老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欺本相年幼,你可知本相现如今所站的高度已经比你高了!我李某人,是大秦的实权丞相,不仅仅掌管御史台、廷尉府,甚至还间接管辖少府,以及承建司,你认为本相是个小儿,但本相的权势却超过了大秦有史以来的其他所有丞相,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以年幼为借口来挤兑本相呢?”
李林冷笑了好几声,说完了这番话,随即话风一转,紧接着道:“倒是老宗正你,这些年似乎高不成低不就啊。本来你是嬴氏的主心骨,嬴氏内部以你为尊,每一次祭天,都是你仅次于陛下为副祭。可这些年来就不是了吧?既然你不愿意跟本相做这个大富贵,那本相去找內史大夫去了,他恐怕对这个富贵感兴趣的很!”
“你......”
嬴林顿时脸色大变。
他知道现如今的內史大夫是谁。
之前内史腾掌管內史一职,內史大夫是内史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