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那一日嫚阴送信到我府上的时候,被管家将信的内容泄露出去了,若非如此,我还真的不知道我的管家田二是李斯的人!”
“若非如此,陛下也不会真的信以为真,跑到了诏狱,这才洗脱了本相的冤屈。”
“哦?看样子,你早就知道田二是李斯的人?”
“不不不,本相并不知道。”
李林摇了摇头,“但本相确定,你的身边肯定是被李斯安插了人。”
“不错,除了田二是李斯的人外,就连我的妾室云儿也是李斯的人。”
扶苏有些哭笑不得。
毕竟他的管家和小妾都是外人安插的细作,他竟然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出来。
反而是李林在离开咸阳城之前就发现了。
若不是他在这些时日拜读了李林的相关著作,他一定会在这个时候惊讶到眼睛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
“公子客气了,早些年,本相因为李瑶的事情,与公子发生了些许矛盾和摩擦,今日,本相要向公子说声对不起。”
“呃,这些都是小事,孤也没有那么小气,毕竟李瑶功于心计太重,若是孤真的娶了她回来,恐怕真的要成了孤家寡人了。”
扶苏摇了摇头,早些年他的确是喜欢李瑶这个漂亮妹妹。
那时候的李瑶单纯、可爱,没有一点儿的心机。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喜欢上李瑶的。
可惜。
李瑶到后来变了,变了一个人,变成了所谓的“心机女表”,他自然是喜欢不起来了。
“哈哈哈,公子说笑了,陛下现如今安排公子插手政务,不知公子这半年来处理大秦朝政,有什么心得?”
李林跟扶苏一边走一边说,走到了亭子外,看着院里面的一片池塘,伴着些许轻微的风儿吹过。
荷花未开,但香气却已经渗出,颇有些清香扑鼻之感。
“唉,朝政是太难处置了,当年,我怕真的是错怪了父皇了。父皇以前告诫我的话说得对啊,是我太年幼了,未曾理解过朝政,若是当年早些理解父皇的行为,也不至于让父皇生那么多气了。”
“哈哈,公子能够有这样的体会,是很不容易的。现如今,公子对本相昔日埋汰儒家的观点有何见解呢?”
他闻言大笑。
看来这大半年来扶苏是成长了不少,早些年,他只是一个忠实的儒家弟子,对于什么是朝政,对于什么是天下万民,对于什么是暴政。
这些扑朔迷离且梦幻的概念,他是不理解的。
只会整天跟那群儒家弟子一样,空谈误国,抨击朝政。
他们认为“肉食者鄙,未能远谋”,他们一个个认为自己是曹刿那样了不得的人物,但很可惜,这群只会发牢骚的都是腐儒。
别说曹刿了,就是赵高的脚指头,他们都要仰视。
如今扶苏能有这般体会,就说明他已经深入实践之中了,这样的人,才是可造之材。
“李相,在这里,扶苏给您赔个罪。先前,扶苏的确是因为这件事而恼怒于你,甚至想要将你置之于死地,但后来拜读了您的一些著作之后,这才深入了解到了你的思想。”
“哦?本相的一些著作?本相何时写过那些著作,不就写了一本《三十六计》吗?”
李林一脸惊疑,因为他是真的没有写过几本书。
单单写的唯一一本,还是剽窃来的《三十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