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出人命的事,陆氏医药可担不起责任。”
陆星澜看到的文件,本应该是贺家高层的特殊机密。
但还要多亏了大义灭亲的贺黎,他才能名不正言不顺的看到。
贺黎和陆星澜本是想以贺文肆做假账一事挑起事端,然后借着舆论让贺文翊起诉贺文肆一家。
现在这计划是全被打乱了。
“嗯,有结论了我再告诉你。”
贺黎自始至终的反应都很平淡,平淡到犯了事的人不像是他的亲三叔,而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
陆星澜不禁有些疑惑,问:
“不过我说,你这么着急给自己三叔捅一刀,难道是想争家产?”
“家产什么的,我并不在乎。”
“那你还大义灭亲,万一真起诉了你不会不知道贺家的股票会跌多少吧?”
贺黎点头。
“至少十个百分点。”
翻译一下,按照贺家的体量,离破产就是一步之遥。
即便如此贺黎还是平静地说:
“但既然做的是百姓的生意,就要讲良心赚钱。如此位置上的一个人犯了原则性错误,我觉得百姓有权利知道。”
“哪怕我不是他的侄子,而是他的儿子,肯定也会选择公开检举。”
几句话,给能说会道的陆星澜干沉默了。
哪怕跟贺黎同床共枕了不说半个月吧,也得有一个礼拜,陆星澜还是完全无法理解贺黎神奇的脑回路。
先不提这人有时候轴的很,就说贺黎的世界观--
有种上世纪90年代的汽水混合了一杯赛博汽油再用搅拌机搅拌七七四十九天再自然发酵的一样。
很扭曲,很奇怪,但你又没法说他哪里错了。
陆星澜只能简单地概括贺黎是一个非常具有正义感的人。
而且,这份正义感通常和经商之道背道而驰。
既想要完美的口碑,又想要赚钱,那本就是不可能的。
“唉……行吧行吧行吧……”
陆星澜耸耸肩,听贺黎这意思,估计是无论如何都要打官司了。
“你刚回国,我这有靠谱的律师,需要的话跟我说。”
“星星,我--”
贺黎下意识脱口而出的一句昵称,让上一秒还松弛正常的陆星澜一下子变得龇牙咧嘴。
“我都说了你别在公司这么叫我!”
“我、对不起,星--澜,刚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贺黎发现自己又一次嘴笨惹得陆星澜不开心之后,又是歉疚又是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