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见公爹发火了,生怕老爷子一生气又不让俩娃念书了,忙插了句:“爹,您找儿媳来是有啥事吗?”
沈老头深呼一口气,缓缓道:“今天找你们来,有两件事要说。”
赵氏忙问:“啥事啊?”
沈昌也疑惑看向沈老头。
周氏则屏住了呼吸。
“第一件,就是阿坚和阿策念书的事。”
沈老头这话一落,赵氏和沈昌同时出声:“啥?”
周氏却满脸惊喜。
就连沈策和沈坚都眼睛亮了亮。
赵氏急忙问:“他爹,你说啥呢?啥念书?”
沈老头也没理会赵氏,接着说:“往后你们跟着族长念书,族长对咱有义,咱不能做那不懂事的,束修得交,但家里粮食得存着,族长家也不差咱这两口吃的,就俩人交五两银子,算是一年的。”
换往年,村里念书交束修当然花费不了五两银子,但如今粮贵银贱,县里学馆念书要交一石麦,都快值当十两银了。
所以俩人交五两银子可真不多。
赵氏瞪大眼睛,声音尖锐道:“他爹!你知道你在说啥不?”
沈老头闭了闭眼。
他当然知道自个在说啥,从未有过的清醒。
沈昌也道:“爹,阿坚念书不成的,就他那脑子,咋念书?”
“你给我闭嘴!”沈老头拿起烟袋,直指沈昌的脑袋。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
沈昌吓得身子往后缩了缩。
就连赵氏都惊到了。
她还从未见过老头子跟老三发过这么大的火。
沈老头缓了几口气,才又看向沈坚和沈策:“以后跟着你们族长堂爷好好学,明儿一早我就带你们过去,笔墨纸砚先借族长家的用着,回头我去县里买了,再补给他。”
沈坚沈策连忙应道:“是,爷。”
“还有第二件事,等老大和阿进回来了,咱把家分分。”
这话一出,别说赵氏和沈昌,就连周氏、沈坚和沈策都大吃一惊。
沈清也有些意外地看了沈老头一眼。
沈老头目光在所有人脸上环视了一圈,旋即萎靡垂下头,一下失了所有精气神似的,像是蓦地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