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三人来芙蓉水榭汇报,又将孤灯也喊了来。
陶五将进货单交给沈清,沈清略略扫了眼,发觉进来的货物,比她预算的多了许多,不由看向三人。
李牧笑着回道:“姑娘,您让我们去杭州拜会下秦家,秦家大房的老爷秦纪文带着我们就将货给进全了,我们就没往别处跑了。”
“去年时候,因战乱导致丝绸生意不好做,陶爷他们去进货,丝绸价钱便宜,今年丝绸价钱倒又涨了些,秦纪文老爷听说我们的难处,便带着我们见了浙江最大的丝绸商胡老板。胡老板不仅给我们的价钱要比旁人便宜,还答应我们,往后从他家拿货,先付两成货款即可,余下的货款,可延期三个月再付,只是每趟不得拿少于十万两银子的货。这趟我们总的从胡老板那儿进了两万匹丝绸,因快入秋了,我挑的多是秋冬款料子,又要了三千斤丝线和六千斤丝绵,总价十万两银,只先付了两万两,余下的八万两货款,待到九月初五之前要送过去。”
“另外秦纪文老爷又带着我们去了钱塘最大的茶市街,那儿也是浙江最大的茶叶贸易街市,我们总的进了六万斤今年的新茶,花了一万两银子。”
“后来秦纪文老爷又带我们认识了王大掌柜,王大掌柜是浙江最大的酒商金华府丁老板的手下,我想着咱们这茶行开起来,只卖茶叶也太过单调,不如进些酒来一道卖,再则咱们的酒楼开起来,也需要酒的,便擅自作主从他那儿进了十万斤金华酒,花了一万五千两银子。丁家的酒素有盛名,这十万斤金华酒,按今年京中的市价算,至少能卖得三万两银子。”
他说着有些忐忑看着沈清,生怕沈清怪他自作主张。
沈清闻言笑了笑:“做得好,我原就想酒楼开起来先进些酒来卖,这批酒若在京中客商那儿拿货,怕要不低于两万两银子。”
李牧松了口气,也笑了下,又将手里的包裹放到书案上说:“货物我们让人都送去工坊库房了,这趟进货一共花了四万五千两银子,我们吃住应酬花了近二百两银子,包商船、雇脚夫与车马花了三百两银子,入京时,过税要交三分,那税吏听说我们要给太子爷的铺子送货,也没多算,所有货物共取了一千五百两银子,走时我们带了四万七千两银票和一百两现银,如今还余了六十三两现银,还有五十两银子是去杭州兑银扣掉了。”
沈清抬手打开包裹,从里头取了六十两银锭出来,分成三份:“好,辛苦你们,这是给你们跑这趟的辛苦钱,给你们放三天假,休息好再做事。”
几人跟着沈清久了,也习惯沈清时不时给他们‘赏钱’了。
如今李牧是不在铺子里干活,当初他在铺子里做售货时,一月的提成也能赚得好几两银子,后来给人培训,一月也有一二十两银子的差旅补贴和什么‘课时费’,他们压根就不靠‘底薪’赚钱。
三人拿了银子,谢过沈清,便回偏院休息去了。
沈清又看向孤灯,问:“咱们的茶行和绸缎庄什么时候能开起来?”
孤灯想了想,回道:“若是先紧着茶行和绸缎庄赶工期,至少也得等到下月初,主要货柜打好装好得月把时间。”
沈清点头:“行,那就先紧着茶行和绸缎庄赶工期,你这段时间先招好茶行和绸缎庄的掌柜伙计,如今丝绸、茶叶和酒都有货,将工坊要用的丝绸先留着,具体要留什么布料,你和李牧、高伍他们一起商量下看看,留个三五千匹就行,余下的丝绸、茶叶和酒,到时都先上货卖,对了,再挑些丝绸料子,给家里下人也都做两身秋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