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卡一脚踹在他头上,本就牙龈萎缩严重,没剩几颗的残牙脱落,混着血水吐在地上。
邦达看到这一幕,不敢阻拦。
缇卡是未来的伯爵,他一个副署长算得了什么,给对方提鞋都不配,小心引火上身。
发泄完怒气,缇卡坐回椅子上喝了口酒。
“爵爷,这事要不您看这样如何……”邦达凑上前,谄笑道:“以后您来俱乐部,相中的货直接带走。”
言下之意,不用给钱。
旁边“看好戏”的男人悠哉地拿叉子戳牛排,脸上笑意渐浓。
就连周炝听到邦达这话都忍不住勾唇,暗忖邦达真笨,缇卡最讨厌别人觉得他没钱。
缇卡爵爷确实没钱,上有父亲管着,下有弟弟把持,他平日刷的银行卡都是周炝给的。
江钦屿也没钱,也管周炝要。
“我没记错的话……”缇卡学着江钦屿拿叉子戳牛排,“这块生意是我弟弟给邦奇的吧?”
邦达皱起眉头,“没错。”
缇卡冷笑一声,继续提问:“他若是知道出这么大差错,会怎么解决?”
缇查跟江卓成在婚礼上一同死了,若他还活着,哪轮得到缇卡在这指手画脚,就是点小事。
缇卡的意思很明显,他将来才是袭爵的那一位,以后俱乐部的管辖轮到他做主。
旁支者已死,邦达只能夹着尾巴做人,讨好眼前即将上任的新爵爷。
邦达咬牙挤出笑容:“爵爷,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缇卡满意的点点头,伸出一只脚,黑色的皮鞋上沾染着肮脏的血渍。
邦达心里五味杂陈,皮笑肉不笑的拿起桌上的白毛巾,单膝跪地,捧起对方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
身为副署长做到这份上,邦达认为够放低身段讨好。可对方不依不饶,嘲讽般问了句:“我弟弟没教过你怎么擦鞋?”
邦达抬起头,视线与缇卡那双充满戏谑的眼睛交汇。而坐他旁边的男人,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端着酒杯轻抿一口红酒,含笑观赏。
邦达的双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将毛巾放回桌上。
接着,他隐忍胸腔的怒火,和胃里翻滚的恶心,吐出舌头一口一口的舔舐皮鞋。
“啪!啪!啪!”
江钦屿由心佩服得鼓掌,三道掌声讽刺至极,如利刃刺入邦达满目疮痍的自尊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