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时间,侏苔脑海里闪过无数想法。他又开始下意识轻敲桌面,这同样是他从林悔那里学来的习惯。侏苔维持着冷脸回过神,沉声道:“神上英明神武,我自赶不上万分之一。可是江属官,我看你制定的计划,可是远比神上当初围剿鬣族的计划更加冒险!”
“如果侏苔前辈觉得冒险,我可以在计划开始后将兵权移交给前辈。”表面神色淡然的江殁,见侏苔仍不松口,只好道,“而我则带着我的属兵充当诱饵,主动引诱捩狼族至大漠深处,届时什么时候发起总攻,全由前辈您说的算,哪怕到时候我江殁因为前辈过于爱兵如子而战死,我江殁也绝无怨言。”
侏苔先是微有心动,旋即想到临行前林悔交代的话,冷笑一声,眼中闪过阴险之色,顿时有了主意。
他撤下禁音法阵,站起身果断摇头,故作忧虑的深叹口气,用冢州人语道:“神上亲口命你领兵,我可不敢居功自傲担此大任。罢了,既然你如此坚持,我这个小小监军也不好再反对,你想怎么作战,便如何作战吧!”
“不过事先说好,倘若战败,你要亲自去找神上请罪,与我可没有半分关系。”
见到侏苔这副做派,江殁如何不知对方是起了不合作看戏的心思。他浑不在意的淡淡一笑,心中只有扫除初步障碍的轻快,无比自信的同样使用冢州人语,在无数邦兵的注视下,拱手道:“那是自然,不过想必只要诸位同袍齐心协力,再冒险的计划,我们也一定能够大获全胜!”
侏苔跟着淡淡一笑,不语转身,向院中邦兵朗声喊道:“时间紧迫,我与江属官已将作战计划敲定,如果各位弟兄都已歇好喝好,那我们就立刻出发!”
不等邦兵们回应,江殁却是笑着走上前,轻轻推开侏苔,在其皱眉的疑惑目光中,沉下脸,严肃喝道:“全体听令,现在到院外集合!”
院中百名邦兵面面相觑,见之犹豫,江殁立刻冷下脸,道:“从现在开始,我正式就任统帅,截止至任务完成,我的命令就是神上的命令,如果谁敢违背,即代表背叛邦联,侏苔监军有权将之当场斩杀!”
“现在,我再重复一遍,全体集合!”
……
……
西南边境,五百余只垂头丧气的捩狼,稀稀拉拉的在大漠上留下脚印。
这些捩狼身上少有不挂彩,无不是一幅元素枯竭、精血亏损严重的颓丧模样。便连在族中『初神』陨落后临时上任的族长,也是双目无神,明显已然麻木。
“此次败走西南,也不知多少年才能再回西北。”
足以让『初神』睁不开眼的风沙糊在脸上,捩狼族长忽然轻轻一叹,蕴含悲伤、惆怅情绪的四散式神念从身上发出,周围长老感知到,纷纷用神念安慰。
“族长,切不可灰心丧气,相比西北,西南固然贫瘠,但这并非说我族便必将在此衰落,相反,我觉得此乃我族一大机遇。”
“族长莫觉得我是在说空话,您想,西南贫瘠必代表其本土族群羸弱不堪,我族轻而易举就能将之一一击溃,进而占据西南最肥美的土地,甚至是称霸西南。如此一来,利用在西南获取的资源,我族用不了多久必能在西北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