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乎人命的大事面前,姜俭文立刻没了主意,不仅神情凝重,而且备显焦虑,几乎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章小岭:“不答反问,那咱们去不去?”
章小岭睁开眼,平视姜俭文,攥紧满是汗水的拳头,冷静分析道:“去!只能去,敌在暗处,即便排除卖家这个变量,我们也只能去,不然对方很可能会直接对我们出手。”
揉了揉太阳穴,随着话语展开,章小岭的思路愈发清晰:“时间紧迫,我们现在先把老达弄醒,然后就去侦查逃跑路线,顺便把位置各自报备给一个最信得过的人,告诉他们,如果明天早上自己没有给他发消息,那就让他们立刻报警。”
姜俭文面露担忧,迟疑道:“……小岭,要不咱们还是各自和家长说一声吧,这事儿的发展……我感觉已经超出咱们的掌控范围了。”
章小岭苦笑:“远水解不了近渴,从县城到省城要坐七个小时的大巴,就算现在坦白,也已经来不及了,晚上该赴约还是要赴约。”
姜俭文感觉腿肚子有些发颤,强撑镇定道:“可……可去赴约,不就等同于送死吗?”
“也不一定。”
章小岭神色一正,举起纸条,道:“既然这个圆桌骑士团给咱们来这一出,说明肯定是想和咱们谈点什么,大概率不会对咱们出手,否则直接给咱们绑了就是。”
姜俭文默然点头,虽然他仍是怕得要命,但也不得不说,章小岭的分析有理有据,就算是要和家长说明一切,当下最好选择也唯是赴约,因为这箭既然能精准无误的插在墙里,便说明圆桌骑士团牢牢掌握了他们的行踪动向,甚至可能现在就有某个人在暗处盯着他们,如果此刻忙乱逃窜,妄图找个地方躲起来,反而极可能会陷入彻底的被动。
叫醒达丘知并与之说明刚才发生的一切,达丘知不出意外表达出了强烈反对,哀嚎着想要返回省城。章小岭与姜俭文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是安抚住达丘知的情绪,但其依旧坚持要回省城,甚至生出了离队单飞的心思。
“老达,出门前我和说的你都忘了么?!”姜俭拽住脸色惨白的达丘知,严肃开口,“这个时候单独行动,反而会更加危险!况且即便我们现在就出发,也不可能在天黑之前赶到省城,换句话说,现在当逃兵,就是把自己置身野外,人家要想杀咱们,连抛尸的力气都省了!”
达丘知深深吸了口气,牙齿打颤,瘫坐在床上,都快要哭了:“那……那就不能先问问家长什么意见吗?”
“老达,你想一想。”姜俭文眼中闪烁起经过计算后酝酿出的精明光芒,“既然问不问都要赴宴,那为何要提前预设一个必然失败的最坏结局,从而大大降低咱们的未来收益?你想一下,仔细想一下,如果咱们到时候完美的度过了这次危机,甚至还获得了某些好处,却因为提前告知了家长,反倒落了个满盘皆输,岂不是冤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