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又问,
“这,老奴倒是不敢妄加评论。”
“不妨直言,现在又没有旁的人在,无须顾忌什么。”
“许是前些时日这凌家姑娘对三姑娘出言不逊,又将她给推入了水,所以今日和这凌姑娘说话多多少少带了些怨气吧。”
“平日这曼霜一直都是非常识大体的,今天又是她的及笄礼,许是气性有些大了,又见自家姐妹落了水,一下子失了分寸吧。”
国公夫人又说,
“这凌家姑娘跋扈惯了,说不定今日真就是她闹出来的这档子事,真真是缺乏教养!完全不分轻重,这谢家媳妇要是出了事,她有几个脑袋够给别人赔的!”
按太阳穴的手又是一顿,国公夫人看嬷嬷手又停了,睁开眼,坐起了身:“你莫不是有什么旁的想法?但说无妨。”
嬷嬷走到国公夫人面前行了一礼,
“这凌家姑娘虽说是出了名的跋扈,但是性子刚烈,做的事基本都会认下,倒也颇有些将军府的风范,今日这事,总是有些地方是说不通的,就算这凌家姑娘看不惯我家三姑娘,想要闹一闹这及笄礼,那她又是怎么说通我们府中的婢女们配合她传话,引着这谢家少夫人去湖边,而且这谢大姑娘自从弟妹有孕以来,那都是无时无刻都陪在身边的,怎的就这么巧,谢大姑娘也不在,又这么巧,我们家三姑娘也走开了,又是怎么绕开这么多双眼睛打晕了那负责划船的婢女,既然打晕了那婢女,为何不直接换上她的衣裳,却让自家婢女穿着那么显眼的衣服去划船,又让那么多家的贵女瞧了个正着,坐实了自己的罪名,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听了嬷嬷的话,国公夫人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嬷嬷看国公夫人没说话,便继续说:
“而且这凌姑娘身边带着的大丫头,那是去过很多宴会的,既然上船的是这谢家少夫人,还怀着身孕,她怎么会认错呢?她看见上船的不是我家三姑娘还去把船弄翻,这对她对她家姑娘又有什么好处?这凌家姑娘和谢家可没有什么仇怨的,如果说是想闹我们三姑娘的及笄礼去害她的好友,这也是说不通的。”
“那你的意思是?”
国公夫人面色一沉,
“能办成这么多事的,只能是咱们府中自己的人,还得是和这谢家相熟的人。”
“这,这,这......”
看到国公夫人的眉头皱的更深,嬷嬷立马上前又给她按摩头,
“这谢大姑娘虽然将此事翻了篇,但是她肯定也知晓了,毕竟这事漏洞颇多,细细一想便能瞧出些端倪。”
这时门外下人却过来了,一进门就给国公夫人递上了一封信,
“夫人,凌府送来的信,说是让夫人亲启。”
国公夫人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嬷嬷赶忙接过了信便让来人退下了,将信拆开便递给了国公夫人,国公夫人看了看信,这眉头越皱越深,等看完了信竟然忍不住的拍了桌子,气恼的将信扔了出去,整个人仿佛都要喘不过气来,嬷嬷见状立马捡过信看了看,
“看来这凌老夫人也看出了不对,所以才来信告知于您的,这别家的夫人贵女回去也许闲聊闲聊便过了,但是今日这事也涉及到了凌老夫人孙女的名声,要不是谢大姑娘今日出面,想必这凌家姑娘的名声上又要再添一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