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安酒:“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都能和楼下那些人做交易……”
虽说之前也有过到楼下卖水,但那不是身边还有个溥淮吗?
这才过去几天?她竟然胆子大到自己跑去超市,在一群高等公民中间,利用打折券赚他们的使用费?
这这这……她光是想象到这一幕,就觉得两股颤颤,头像灌了水一般抬不起来。
安酒否认:“不止是我,还有宋老师,没有他我进都进不去,而且主要是他帮我招呼的,我也没干什么。”
她把购物袋拎到床上,示意奶奶过来看她都买了什么回来。
直到听到有人帮忙,奶奶才喘过来这口气。
她大半辈子都生活在楼上,见到的高级公民屈指可数,一想到把她丢进全是那样的人堆里,甚至还要她主动说话,就觉得呼吸艰难,恨不得像只蘑菇一样缩起来。
她坐在床沿边,注视着对面的小酒,心中思绪翻飞——这孩子比她能干,不招惹事,但又不怕事,脑子聪明,能想出轻松法子挣贡献值……
她虽身为长辈,可见识和心性都不如小酒,有些时候得约束好自己,决不能因为自己的短浅,把小酒的能耐拦住……
“小酒啊。”
安酒抬头看过去。
奶奶伸手接过袋子,边解开,边缓缓说道:
“奶奶刚刚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吃惊,我老了,畏手畏脚不敢做事,你不一样……以后你不用管我怎么想,只要你觉得是对的,就去做,奶奶肯定支持你。”
“……”安酒眨了眨眼,忽然觉得身上轻快许多,“我知道了。”
两人含笑相视,虽不再对话,可感情却更加深厚了。
细小的喀拉声中,奶奶拿出一瓶深色的液体,“这是什么?”
“是酱油,做饭用的。”安酒答。
奶奶从没见过这东西,举起来对着阳光照,摇晃之间,玻璃瓶被染色又褪下。
她疑惑不解,“这么黑,能好吃吗?”
安酒笑:“等有空了我做给你吃。”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空间里的冻肉和肉肠,不知一夜过去,还是否保持原样。
随着心念一动,便将东西拿在手里。
触感湿滑,还有点凉,汁水顺着指缝往下淌。
安酒猛地跳起,捧着就往小桌旁跑。
“啊呀呀坏了坏了,化了化了,这根本不保温啊!”
奶奶不知道出什么事,只听到坏了两个字,脑袋嗡地一声跟着跳下床,手里还拎着两袋白糖,冲过去追问:“什么东西坏了?哪个粮食坏了!”
要她老命,人还饿着肚子呢,粮食倒先放坏了?!
只见安酒把手里东西往盆里一甩,当当两声巨响,不锈钢盆滴溜溜转了一圈。
她举着湿哒哒的手,重复道:“不是坏了,是化了!冻肉全化了!我去洗手,然后赶紧把肉收拾出来,不然这大热天的,一天就都坏了。”
安酒走得急,根本没注意到奶奶眼神放空,像根木头桩子似的定在了原地。
……这这这,她她是不瞎了?
……不然怎么会看到盆里放了这么四大坨子肉?
……敲重点,不是两大坨,是四大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