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突然决定,王氏没有措手不及,她早就在萧娟处做了安排,提前有人给她递了消息,知道这里面有三丫头的手笔,她冷笑了下:果然安分是假的。
不过想到眉眉说过的话,是该给孩子自己成长的机会,所以王氏做了相应的安排,就让她们一起去了。
杭州府距离京城最多也就一天车程,为了照顾两个妹妹,萧娉还在中途休息了两次。
开始萧姝和萧娟各自坐着自己的车相安无事,中间休息时,萧娟忽然提出想和萧姝同坐,说是路上姐妹相伴更有意思。
不明就里的萧娉自然无话,萧姝也不好意思当着大堂姐的面拒绝。心里却道:演出开始了!
果然再次上车前,萧娟说恐人多车内拥挤,不让自己的贴身丫头跟着,只身上车。
沉香三七一听高度戒备,萧姝哂笑了下,让三七去后面的车,只留沉香,那样就可以让萧娟的一个丫头上车了。
萧娟一个劲儿说不用,还似玩笑道:难道四妹妹的丫头就不能给我用用?
本来就不想走的三七立马表示:自己保证会把三姑娘伺候妥妥的。
萧姝也懒得再扯皮,就上了车。
在车上,萧娟被三七看得死死的,唯恐她有什么异动。
萧娟心里也就明白了:这两个丫头恐怕是知道了当年之事的。
不过她心里冷笑:以为自己还像以前哪样鲁莽?两个丫头防贼一样,萧姝那个**却装得无事般。一会儿就恶心你一番,看你还装得下去不!
两人先是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听车外有人提醒跟车的随从:跟紧些,再过一会儿到了下一个驿站,就可以休息了。
这时萧娟忽然眼圈一红,对上萧姝满脸楚楚:“四妹妹!我之所以非要和你同车,也是想找个机会跟妹妹请罪的!”
说完似要往下跪,三七手疾眼快把她拉住。
哪知萧娟扶着被三七拉过的手臂,痛呼出声。
萧姝忙关切相询:“三姐姐哪里不舒服?让三七给你看看,她对外伤还是挺有一套的。”
然后瞪了三七下,叱道:“粗手笨脚的!还敢打包票定把姐姐伺候的妥妥的,快给三姐姐检查下有没有伤到?幸亏你还会点医术,要不这大路上哪里去找大夫?万一有个什么,就你好心帮倒忙也得挨罚!”
萧娟虽摇头说没事儿,却似强忍疼痛的紧蹙双眉,眼里也噙着泪。
萧姝忙又劝:“三姐姐还是让三七看看吧!她们练武的手重,跌打损伤常有的,所以她对看治这些还是很有经验的。”
三七忙向萧娟请罪,然后说:“三姑娘放心让奴婢看看,该不是脱臼了吧?奴婢练功时,偶有脱臼的事,有时一个寸劲儿就拉开了,立马就对上,再拉再对,很轻松的!”
听她这轻松的拉对,萧姝和沉香差点没破功,勉强维持面上的忧色。
三七的轻描淡写却吓得萧娟心里哆嗦,嘴上坚定的说:没事儿,不用看。
一直老实到驿站,老太太派来跟着她的嫲嫲过来伺候时,她也没表现什么异样。也许是因为三七寸步不离的伺候,三七在车上就说要将功折罪的。
萧姝以为经过这一出,再启程时,她定不会再来同车。
哪知萧娟没事人一样,又来了。
萧姝很纳闷:这位姐姐到底是被什么附体了,还是自己打通了任督二脉?这脾气秉性实在和之前大不一样。可也不像穿越老乡,和自己到底有什么渊源?这么纠缠不清?
车上,萧娟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相求萧姝原谅曾经的她,那时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仿佛被魔障了一般。为此她在庵堂苦修时不断忏悔,并为萧姝在神佛前祈福。说着说着泪珠子一串串落下来。
萧姝忙用帕子帮她拭泪,一边劝慰:“过去的事,三姐姐就别再耿耿于怀,都说当日是魔障了,如今不仅你已康复,还有我娘亲送的辟邪宝物,定不会再有邪物入体。现三姐姐再三请罪,难不成还没有放下?”
萧娟依旧边落泪边说:“四妹妹宽宏,可姐姐始终害怕……”
萧姝接口:“害怕再次魔障?怕我娘亲请的宝物镇不住?”
萧娟使劲儿的摇头,泪水不止。
萧姝怎么劝也劝不住,见自己的手绢被她握在手里,都被泪水浸透。无奈的想:莫非白蛇转世?
放弃的往后一靠,然后用为难的语气:“三姐姐再这么哭下去,眼睛嗓子都受不了,回头被大堂姐和张嫲嫲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要解释清楚恐得说出旧日之事,可这不就成了家丑外扬?那样岂不就让姐姐无脸面了?不解释吧,我被误会也就算了,恐是被人误会萧家女孩子的品行,那时就不再只有咱们姐两没脸了,还得带累大堂姐。除非三姐姐这些都不在乎,那就继续哭吧!”
一番话说的萧娟再也哭不下去,沉香手脚麻利的递上一块帕子,居然裹着冰。连萧娟的红肿眼都灭了迹。
原本萧娟打算下车后让其他人发现她的红肿眼,对同车的萧姝产生猜疑。原因她不说,萧姝不好解释,最后让萧姝苦说不出。
尤其她想让老太太身边的嫲嫲看到,以后传到知情的老太太那里……哼哼!那效果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