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纳别人的灵力并不好受,更何况还是这种已经暴走不好控制的,进入范知易体内的一瞬间,饶是范知易也感觉到了一阵痛。
他是第一次使用这种方法,还选择了秉南冬体内最大的那个灵力圈,意图用自身澎湃的灵力去吞噬这股力量。
一股阴冷的感觉遍布了范知易全身,他的脑海中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一幅画面,那是一个人死之前的挣扎,他的内府被剖开,取出了血淋淋的灵核,那种疼痛像是从画面中传递到了范知易的身体内,布满了他的四肢。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秉南冬每次吸收这些灵力的时候都会看到这些吗,但是他以往替秉南冬将体内的这些灵力转换的时候也并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范知易死死咬住嘴唇,硬生生给扛下来了,早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他绝对不干这一票。
范知易这么想着,但是手却很是诚实地并没有收回,直到确保这个灵力团已经成功被自己压制了。
范知易感觉到自己的丹田处传来一阵阵绞痛,来自于他人的灵力并不好吸收,还有残存的灵力残渣于体内,但是范知易已经无暇再去处理这一点了。
秉南冬如今的丹田内府太过于脆弱了,范知易不敢再强行又从他体内逼出一个灵力团到自己体内,加上他也确实疼怕了,便就想着今日就先到此为止,然后忍着痛替秉南冬将周身灵力疏散了一通,确保暴动的灵力团全部被武力安抚住了,这才撤回了自身的灵力。
身上的那股疼痛还在继续,范知易已经疼到快要虚脱了,他捂着肚子蹲下,还不忘一个法术让秉南冬躺下然后把被子给人家盖上。
现在自己的床也被秉南冬占领了,范知易疼了一会儿,感觉好一些了,然后就爬上了床尾开始打坐。
等到日落西山的时候,秉南冬醒了,他一转动眸子,便注意到了一手撑着床尾的靠背似乎已经睡着了的范知易。
秉南冬放慢了动作,他的脑海中只看得见范知易一个大概的轮廓,因而他并不知道范知易睡得不安稳,那场关于剖灵核的梦魇并没有结束,几乎要让他醒不过来,沉醉在痛苦之中。
秉南冬运行了一下体内的灵力,越查看越眉头紧皱,他体内最大的那圈灵力不见了,是谁做的不用猜也知晓。
“傻子。”秉南冬在心里想道,然后搭上了范知易的脉搏,用自己平缓的灵力替他过渡。
范知易这一觉很沉,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彻底黑了,躺在自己床上的人变成了他,丹田处的疼痛消停了。
范知易坐起来一挥袖打开了窗子让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一阵,开始梳理,从那些画面来看,范知易有理由怀疑秉南冬体内的那些灵力团或许是属于别人的灵核,只是被秉南冬吸收了。
那么多的灵力团,若是每个都是范知易在幻境看到的那种取法,那到底杀了多少的人,这些人是秉南冬杀的吗,还是……他是被逼的。
不知为何,范知易就是很确定一定是后面这一点,就当是他对秉南冬有滤镜吧,或许这也是一开始为什么秉南冬不愿意吸收这些灵力的原因。
是自己在逼他,也是天云门在逼他。
范知易手撑着额,若是秉南冬愿意和他说明一切就好了,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秉南冬的身上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那一定是寻常人无法忍受的惨痛,比掌门口中轻飘飘的几句更要血腥许多。
对于天云门的恨意突然就生了出来,平白地也开始怪罪自己和秉南冬,范知易觉得心中郁结不堪,就在此时,他的房门被敲响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