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办公室门口一大一小两个人扬了扬手中的那份文件:“本来这应该是我们高二(一)班的体育课程安排表,这是我们高中生涯最后一个学期的体育课了,我就和玲……班长一起找个安静的地方商量来着,就找到了她妈妈的这间办公室,只是没想到刚刚看还是课程安排表,怎么就变成了办公室值日表?”
司马像是怕别人不相信他,匆忙站了起来,没想到动作太大,把身后的椅子给带倒了,多少有点狼狈,好在椅子后面也是办公桌,没有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
只是这么一个站起的动作,让他的距离和万玲玲更近了,某些部位的凸起也更加贴近了对方,万玲玲的脸更红了,只得慌忙的跟着起身一起寻找。
安排表不在桌上,不在地上,甚至不在起身寻找的万玲玲的椅子上,这就奇了怪了,安排表去哪里了呢?
他是体育委员,这份表格早就报上来打印了,他和万玲玲需要商量的,是怎么最大限度的安排这个学期的体育课时间,好让同学们在忙碌的高二第二学期能够有更多的闲暇时间,现在,似乎随着在场两个人的误解,一切都成了空。
万玲玲也觉得很糗,在她看来,这压根就是无妄之灾,刚刚坐下的时候,她看到了司马运动裤下显著的凸起,不知道脑子怎么就“嗡”的一下,整个人都恍恍惚惚起来,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可恶的是面前的这个男生居然一点都不自觉,踢球了不起吗?为什么非要在什么时候都穿运动裤呢?
她咬着嘴唇,心里想着是不是要提醒下对方差点走光了,就在这时候,对方伸出手去自己背后的桌上拿打印的安排表,该怎么解释这个误会呢?总不能说我看到司马走光了吧?
可恶啊!根本没法解释啊!这倒霉悲催的……对了,安排表!
就是安排表!想到这里,万玲玲和司马两个人一起在办公室找了起来,根据司马的描述,刚刚他们进来的时候他还看到那张表格的,怎么刚坐下来就变成了值日表了呢?
这不科学啊!
会不会是看错了?
万玲玲咬着嘴唇看向了司马,后者这时候也恰好把眼神转了过来,仿佛心有灵犀般对视了一眼,内心同时喊了一句“卧槽”,一瞬间就把目光转移开来。
司马甚至把视线转移向了邵教练,希望那门口的两个人没有看到这一幕,可惜的是,四只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们俩的所有动作。
完了,这上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邵教练和苏纬再次对视一眼,刚刚司马和万玲玲一起不约而同的找那张不存在的“安排表”的时候,两人就从尴尬的体位中解放了出来,又看到两个人居然那么默契的用眼神暗示对方,是可忍孰不可忍呀!现在的小年轻胆子大的很嘛,眉目传情到了这种光明正大的境界了,佩服佩服!
邵教练可以把这件事情看的很开,毕竟她是过来人,她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去做什么和说什么,对于这个年纪的学生来说,年少慕艾本来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只要正确的疏导就可以了,不适合放任自流,更不适合用高压的政策。
但是她担心苏纬会想多了,刚刚苏纬眼神中透露出的那种八卦之心,还有眼神中的熊熊烈火,仿佛一切都写在脸上了,他想要大声的告诉所有人:足球队的司马和他高二(一)班的班长在老师办公室幽会。
邵教练用警告的眼神瞪了苏纬一眼,后者一个激灵,想起来邵教练不仅仅是学校的篮球队教练,体育老师,还是自己同桌的妈妈,以后省里杯赛队友的妈妈,这么一尊大佛在面前,他不好表现出哪怕一丝丝的不对劲的地方,所以他加以的摸着额头:“哎呀,有点头晕,不好了可能是生病了,有点不舒服,邵教练,麻烦你扶我去楼道口透透气……”
邵教练翻了个白眼,这小子……怎么这么惫懒呢,找个借口都这么蹩脚,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她也不好拆穿苏纬这差劲的把戏,用手扶着对方朝着楼梯拐角处走去,她是这么想的,给你们两个人赶紧退散的时间和空间,我们就把这件事情当做没看见,嗯,就是没看见。
在扶着苏纬转身走出去的时候,邵教练害怕司马和万玲玲两个人没看到她眼神的暗示,把另一只手放在了背后,隐蔽的朝着两人挥了挥。
司马看到了,他有点欲哭无泪,这是多么深的误会才会让通情达理的邵教练做出这么贴心的举动啊?
万玲玲也看到了,直接无语的翻白眼,本来就没有的事情,现在没有也变成有了,这叫什么事?心态崩了呀!那个安排表呢?哪里去了?司马你个丑鬼肯定是眼瞎看错了!该死的为什么要把手从我耳朵边穿过去拿那张表啊?跟我说一声让我自己拿不好么?
一直到两人狼狈的离开老师办公室,都没有人能想到那张安排表在哪里。
微风从窗口吹过,把书本的扉页掀起,一张被磁贴吸在白板上的便签纸“哗啦啦”作响,办公桌上堆着的打印好了的A4纸,在办公室门被关闭的一刹那,被风吹了起来,一张张的洒落到了地上。在一张办公桌的正下方,那张被两个八卦的人怀疑不存在,被两个苦命的人寻找的体育课程安排表,静静的躺着,仿佛从来没有见到刚刚办公室发生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