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温,放榜了!”
酒楼里,桓桐拽着还在慢悠悠喝酒的桓温就要出去。
“阿姐大可不必,会有人来登门请我的。”
桓温端坐在凳上,纹丝未动,双目炯炯有神。
他这番话顿时引得周围一众吃酒之人侧目,纷纷打眼来瞧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能如此口出狂言。
“观兄台口气莫不是进京赶考的举人?”
犹豫片刻,邻座提了杯酒,起身来问。
“正是。”
桓温微微一笑,“有事?”
“我也是举人,三年前的会试第一。”那人自顾自地坐在桓温旁边,“某名张蕴。”
此言一出,一旁知其事迹的人眼睛瞪得老大。
“居然是张蕴,上次他可是连中两元,即将殿试之际却回乡守了孝,这才耽搁了,不然恐怕就能达成名动天下的连中三元!”
张蕴听着一旁人的惊呼眼中得意之色更盛,“据我所知,会试参考者只有一个人会被专人请去参加一个月后的殿试。”
“那就是会试第一,会元。”张蕴自言自语地答道。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打量了一眼桓桐,似笑非笑地调侃起来。
“哪里来的土包子,一身土气。”
原本得知了张蕴身份的桓桐坐在一旁就有些局促,被他这么羞辱后脸更是涨得通红,羞愤欲走。
“来,兄台,我敬你一杯,虽然这次会试第一不可能是你,不过就凭你说出口刚刚的大志向,可敬!”
张蕴说着把酒杯放到桓温旁,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这小子敢碰杯,他必会让其颜面尽失!
身为上次的会试第一,张蕴自信这次自己一定榜上有名,故而放榜之日他根本没打算去。
可是面前这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小子凭什么这么说话?
他一定要好好戏弄后者一番。
桓温凝视着张蕴似笑非笑的脸,顿时沉下了脸,他先是轻轻拍了拍坐立不安的阿姐手背示意稍安勿躁,另一只手则是盖住了张蕴的杯口。
“怎么,生气了?”
张蕴呵呵一笑,这些年他不知戏弄过多少个这般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家伙了,即便后者面沉似水,他依旧能做到自说自话。
对他而言,匹夫之怒不过以头抢地尔。
“生气也好,早点认清楚现实...”
这时酒楼外一阵喧哗,隐约能看到官差的衣服,而且阵仗不小,少说得有十人。
早就经历过这场面的张蕴顿时笑着站起身来,面对众人艳羡的目光施施然地整理了一下衣袍,随后朝四周做了个揖。